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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人應是主持道試的孔提學吧,怎麼對我似有敵意?這是何故?我這兩年閉門讀書,連鄉民都招惹不到,又怎麼會讓一府提學生了敵意?”
他正想著,那官員已經走了過來,此人衣著板正,面容嚴肅,顯得古板、不通情理,他到了邱言跟前,點了點頭,道:“你就是邱言?知府大人對你很是看重,但莫要恃寵而驕,安心作考,若是答得太過不堪,再有人助也是徒勞,最多有個增補。”話落,便領著一群書吏離去,繼續巡視。
原地,邱言卻是眯起眼睛,眼底閃過寒光。
“原來如此,雖不知中間有何差錯,但顯是知府好心做了壞事,讓這提學對我有了成見,以為是要走後門、攀關係,如此一來,作答得再好,都可能被降個檔次,我本想爭一爭案首,提升名望,現在看來是有些困難了,好在此人對我再有成見,想來不會刻意罷黜,總該能過了道試,得了秀才功名才是。”
考過了道試之人,分成一等二等,一等稟生,也就是俗稱的秀才,有諸多的福利,二等增生則次之,便是考上了,也沒什麼福利,而且對名聲有損。
現在,那位提學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說,雖然知府給他打過了招呼,但要是邱言考的不行,最多隻能是增生。
不一會兒,童生大部分都已落座,府學門外卻忽然傳來吵鬧聲。
落座的童生對此卻早就習以為常,知道是有人夾帶被差役查到了,正在鬧騰,但凡這種事情,旁人都知道此人已是無望,只有當事者還抱著僥倖,胡攪蠻纏,期望能網開一面,但沒過多久就被叉了出去。
隨後,考場大門關閉,有鑼聲響起,這代表著孔提學已經出了考題。
大瑞的考場,與邱言前世雖有類似,但也有區別,像這道試,是童生考秀才,只考一天,題目並不複雜,為十道墨義,一道經義。
墨義裡,分為五道解意和五道註疏,類似於邱言前世的翻譯、解釋題和簡答題;而一道經義,則是從詩、書、禮、易、春秋這五經裡面,選一段或一句為題目,讓童生按著這句話闡述自己的理解,有些像是邱言前世的命題作文,只是文裡不能犯諱。
可以說,道試可供童生髮揮的地方不多,大部分都是死記硬背的東西,考的是應答者對儒家典籍的熟悉和認識程度。
上一次道試,邱言的前身其實就應答如流,可惜因為其他因素沒能高中,這一次,邱言經過兩年沉澱,早就繼承了前身學識,更從馬陽身上學了不少東西,只是錯略一看考題,心裡就浮出答案。
不過,他並沒有急著下筆,而是安靜的坐著,微微閉眼,念頭一動,內裡的生魂隱約跳動,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現在是五更時分,天尚未亮,生魂尚不用擔心陽光。
“這次道試,不只要考個秀才,還要將地魂凝聚出來。”
這樣想著,他卻想起剛才運轉靈目訣卻被一股大勢擊碎的事情。
“府學為教化育人之地,又常有童生作文,久而久之,聚集了濃郁文氣,似乎對神通之術有一定的剋制作用,靈目訣只是調動魂力就被擊碎,要是生魂出竅,恐怕更為不利,不過卻也是個契機,我總結的這套修魂功法,本就和讀書有關……”
一念至此,他不再耽誤,生魂忽的從頭頂一躍而出。
但這一出竅,立刻就有滂沱浩然之次落下,不過邱言的生魂凝聚無比,這大勢無法將之擊碎,只能生生壓著,要給重新逼回軀殼。
一方出,一方壓,生魂頓時不上不下,邱言的人也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沒了聲音動靜。
“這樣便已足夠!”
念頭連轉,生魂的感知擴散開來,轉眼就籠罩了整個考場,那一名名童生的影像動靜頓時浮現在心。
一個一個,有如目見,就見有的童生下筆如有神,有的則是冥思苦想,有的寫寫停停,有的鬼鬼祟祟,亦有惶恐不安的,有的乾脆矇頭大睡
“道場,道場,求道之場,卻不一定是固定的某處,而是指用來承載自身之道的場景,我之前卻是被那本心得冊子給誤導了,多虧了這一個月在相國書房讀書,沉澱心思,終究發現端倪,自家簡陋的書房並非我的道場,典籍眾多的相國書房同樣也不是,此時此刻,方才是我的道場!”
一念轉過,整個考場的童生忽覺心頭一動,有所感應,但細細思來,卻又毫無收穫,便當成一時錯覺。
與此同時,考場的半空中,一道道常人難見的文思之氣卻是從一名名童生身上飄起。
每一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