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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他招呼了一聲,便和燕永傑徑直離開。
兩人身後,衣衫襤褸饑民用畏懼和感激的目光盯著邱言的背影,跟著人群中有落地聲響,竟是幾個年歲較大的老人直接跪下磕頭了。
“沒想到,邱老弟還有副菩薩心腸。”路上,燕永傑不免感慨。
邱言搖搖頭道:“恰逢其會罷了,這樣的小恩小惠,其實於事無補,想要救助災民,遠遠不夠。”
“邱老弟言之有理,”燕永傑聽了,嘆息一聲,發出感慨:“這年頭,處處都有亂象,你們這城裡饑民已經不少,等兩三rì後,驛卒到了,怕是又要亂上一亂。”
“恩?燕兄這話什麼意思?”邱言聽了,不由問道。
“這裡地處邊疆,訊息不通也是難免的。我這次從關中入蜀,一路快馬,比尋常驛卒要快,不過也就快個兩三rì,明後兩天,這皇上駕崩的訊息估計就要送到了。”
“什麼?皇上駕崩了?”邱言聽了,不由一驚。
這可不是什麼小訊息,而是天大的訊息,大瑞佔據中土神州,奉天承運,是天地正統,大瑞的皇帝乃是天子,一身氣運連線天上天下,皇帝駕崩就是龍穴移位,龍脈翻身,要是碰上亂世或者盛世,天象、異相甚至會層出不窮。
燕永傑點頭道:“不錯,不rì會有訃告發到各地官府,眼下關中也是隱現亂象,聽說是太子即位,提拔了那個有名黑麵相公,坊間都說小皇帝這是要變法了,國要亂了,人心惶惶。”
“黑麵相公?變法?”
邱言皺起眉來,他的前身侷限蜀地,一心讀書,對天下大勢的瞭解並不清楚,但這黑麵相公還是知道的。
相公,在這個世界可不單單是丈夫的意思,還是尊稱,一般有功名的讀書人,也能被成為相公,但這個詞放在朝堂上,就非同小可了,指的是宰相、丞相。
這位黑麵相公姓王,本是文壇宗師,後來入朝拜相,獨樹一幟,因人生的黑,又鐵面無私,連自家弟弟犯事都一樣斥貶,久而久之就有了黑麵相公這個名頭。
不過,邱言皺眉,倒不是對黑麵相公有什麼不滿,而是在思考這件事對自身的影響,他雖是一介書生,朝堂之事與他無關,但rì後要走科舉,全了此身因果,就要對朝廷政策有一定的瞭解,這樣科舉之時才能趨利避害,有的放矢。
“皇帝死了其實沒什麼,大瑞政出兩府,治理國家、把持朝政終究是兩府,歷來這科舉議題都是風向標,彰顯的正是兩府主張,若是真要變法……”
告別了燕永傑後,邱言一路上沉思,又去客棧和劉懷等人打了聲招呼,就朝城北而去,穿街走巷,很快來到了一間破舊小院前。
這間院子的院門歪斜,門鎖落在地上,顯是被人砸落了。
邱言見了,心頭一動,抬手一推,那門便倒在一旁。
“居然遭賊了?這是哪家的賊,連這麼破舊的院子都不放過……不好!書!”
突然,他悚然一驚,想到一件事來,拔腿就往院子裡跑,徑直衝進了一間偏房。
這間房的房鎖也已被砸壞,抬手一推就開,見到裡面的情景,邱言當即鬆了口氣。;
第四十九章民為神主,先民後神
這是間破舊的屋子,空氣裡滿是黴味。
屋裡的佈置很簡單——
一張簡譜的書桌、一把椅子,四周擺滿了書架。
那書架看上去頗為粗糙,架子上擺著一本一本的書冊。
“這屋子裡有人進來過,但擺設沒有半點變動。”
儘管屋內一片漆黑,但邱言的命修也算稍有成就,血肉緊繃,暗勁內生,六識比從前靈敏許多,接著門外的月光,進屋一看,自是發現了地上的幾個腳印。
屋子裡無論是桌上、書架上,還是這地上都有了一層灰塵,不過這地上的灰塵裡,能見到幾個明顯腳印。
“看這腳印,應是最近幾天印上的,許是聽到了南邊村寨的訊息,以為邱家死絕,所以才會進來,這人在屋裡轉了一圈又出去了,這也難怪,家徒四壁,就算是耗子進來,也要含著淚出去,哪裡有東西讓人去偷?”
心裡想著,邱言的目光又在屋內書架上掃過,嘆了口氣。
“好在這人沒有大肆破壞,也沒有動書的主意,不然想要找回來,還要花不少功夫,白白耽誤時間。”
這間院子,就是邱言前身與父親的家了,而這屋裡書架上的書,除了少數幾本是在書齋買的,其餘的都是父子二人一筆一筆抄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