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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秉承忍不住出聲打斷:“你說他的字有了神韻?你可知這是何等評價?”
齊鑫從容道:“回先生,晚輩幾年前隨父親去過京城,見過吳乾先生一面,遠觀過老先生的墨寶。”
“你見過吳乾?”趙秉承聽到這裡,稍微吃驚。
顧言之也走上前來,道:“邱言之字,確實驚豔。已經登堂入室,遠超我等。”
“哦?連你都這麼說。”趙秉承是知道顧言之的書法的,師從嚴武,寫得一手好字,卻沒想到連他都自承不如。
宋淵在旁提醒道:“趙先生,讓人把邱生的筆跡拿來看上一眼,不就知道了。”
“不錯,老夫這是糊塗了。”趙秉承的話音落下,楊定遠就已捧著一沓紙走到邊上。雙手捧上。
趙秉承接過來一看,眼睛中頓時閃過精芒。
“好字!好字!”
一連誇了幾聲,讓方子延和葛洛蘭的臉色都有了變化,前者懊惱。後者驚疑。
聽著趙秉承的誇讚,宋淵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眼神微微一滯,同樣色變。
他宋淵起於貧寒。對書法之道沒什麼研究,但於武功命修卻有成就,看字的時候。能捕捉到其中精神。
“這一個個字裡,真的有股神韻,大氣滂沱!連我這種不懂字的,看後也受到了感染!”
“這字絕非馬陽所傳,方正大氣,觀字如觀心,能寫出這樣的人……嗯?這首詩?”趙秉承本來還在誇字,突然注意到那首五言詩,眯起眼睛。
“這詩樸實無華,意境清晰,顯是有感而發,只是今天這樣的文會,吟詩作對,如何能與田間老農產生聯絡,何故會出現這麼一首詩?”
想到這裡,他看向齊鑫。
齊鑫問弦知意,就把葛洛蘭來了之後發生的事情,以及諸多儒生的說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趙秉承點點頭,對宋淵道,“這事不能怪邱言,聽他白天說的那番話,顯然不是個浮華的人,他能來文會,是給老夫面子,聽到侮辱農人的話,義憤填膺,憤而離去,也是情理之中。”
宋淵也點點頭,將臉上的不滿收斂起來:“先生說的是。”
他與趙秉承,一個領兵鎮守一方、屯田安民,一個年過半百、見多識廣,不似眼前這群不識民間疾苦的小姐少爺,更不是紙上談兵的書生,當然知道看似卑微的農夫,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所以一知道事情的原委,對邱言的不滿,反而轉化為欣賞。
這番情緒變化,體現在二人的臉上,讓方子延捕捉到了,不由得皺起眉頭。
“怎麼回事?節度使和趙老先生剛才還有慍色,只是看了眼字,就都消了氣?就算邱言的字已登堂入室,也不至於讓兩位大人物放下怒意吧,那顧言之的老師嚴武,一手字聞名天下,士大夫提到他,還不是要給個玩物喪志的評價。”
方子延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就見趙秉承將手上的一張遞給了他。
“你看一看。”
方子延低頭一看,發現是首五言詩,以為是趙秉承要考較自己,細細看去,然後搖搖頭道:“這詩並無出彩之處,第一句連用了三個仄聲,不過和一般的詩詞相比,還算可取。”
趙秉承搖搖頭,露出失望之色:“老夫讓你看的,不是這首詩的技法,而是其中蘊含的精神,寫詩若只為堆砌辭藻,那就筆墨倒置了!”
“這……”聽到這話,方子延再看手上詩,察覺到裡面的含義,感覺頓時有了變化。
一詩四句,淺顯易懂。
“學生錯了。”方子延趕忙低頭,做出羞愧狀,之前那些話雖不是他所說,卻因他而起。
幾個儒生擠了過來,看到這詩,頓時臉上火辣辣的,談論農人的那幾人面紅耳赤,覺得這詩就是為了羞辱自己等人,有心辯駁,卻不敢頂撞趙秉承。
有人猜是邱言的詩作,便道:“這邱言說自己不會詩詞。卻又留了這麼一手。”
“你們現在只能看出這詩的淺意,十幾年後才有可能悟通。”趙秉承說著,看了葛洛蘭等人一眼,想到齊鑫剛才說的話,暗自搖頭,“果如邱言所說,不事生產,只知劫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便能安撫一時,終歸還要復叛。”
說完這些,他似乎有些精神不振,留了兩句,便拿著邱言的那首詩離開了。
宋淵搖搖頭,給女兒交代了一句,也離了文曲樓。
隨著二人離去,文會氣氛低沉起來,連宋倩都有些魂不守舍。不知在想什麼,有一句沒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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