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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以載道。是傳承文化、智慧和知識的載體,上古的聖賢、大儒,窮盡一生去總結天地之理,記錄在竹簡和紙上,傳承後人。他們在落刀、落筆的時候,不只是想用文字描述道理,也想將自己對天地人的感悟融入字中,這種感悟、精神,就是字的神韻,字的風骨。
如那八字古篆。就記錄著一位先賢對天火、人火的感悟,最後甚至八字成精!
今人練字,多為臨摹,先求其形,然後循序漸進。但是,只有字形,不過虛有其表,就好比是死去的生物,雖也有筋骨皮肉。但沒了魂,只是死屍,乍看順心,但不可久視。
練字的人。只有將人生的感悟,或者心中的領悟,注入字中,化為神韻。方能從技上升為法。
這些說來簡單,但做起來卻何其艱難,古往今來。能達到筆下生韻的人,寥寥可數,而一旦能字中生韻,就可被稱為書法大家,寫的字也有了流傳後世的資格。
這樣的字,才當得起一個寶字。
墨寶。
此時,從恍惚和驚訝中回過神來的張振和孫偉也圍了過來。
張振是通曉書法之人,家中多有收藏,但見了這幅字,也如孫刑名般驚訝,眼中閃爍著光芒,抬手想去撫摸,卻又怕弄髒、弄皺,嘴裡說著:“這些字給我的感覺,像是有血有肉一樣,尤其是你剛才寫的時候,這些字彷彿活過來似的。”
孫偉也點頭道:“我也有同感,甚至覺得這些字,散發出溫熱氣息,能溫暖身軀……”孫偉對書法之道的瞭解,不如自己的父親和張振精深,但同樣意識到這幅字的不俗。
邱言原先的字,他也看過,和眼前這幅相比,卻有天壤之別,顯是進境迅速,登堂入室了,日後定不是無名之輩,能和這樣的人結交,對一個胥吏之子來說,大有裨益。
不過,因對書法之道未沉浸太多,反而讓孫偉能更客觀的欣賞和觀察,這一看,突然心生疑惑:“咦?這書體,之前未在字帖上見過,不知是什麼體?”
他這話一說,頓時提醒了其他兩人,孫刑名和張振連忙又打量著幾個字,和記憶裡的字帖、題字、字碑對比、印證,但回憶了半天,卻找不到相同的地方。
“難道……這是種新的書體?”
聯想到這種可能,孫刑名和張振先後一驚,接著卻又反應過來。
“也對,能寫出神韻之人,是在字中融入了自己的感悟,闡述自己的道理,字形因而有了變化,成為嶄新書體,也算正常,不過這意義太大了……”
正當兩人念頭翻騰之時,孫偉卻是驚呼一聲:“父親,你的身子……”
“嗯?”聽到這話,張振也反應過來,一轉頭,看向身旁的孫刑名,然後驚道,“孫伯伯,你的病好了?”
他這話一說,孫刑名方才如夢初醒,將視線從那幅字上收回,看向自身。
此時的孫刑名,是自己站著的,而且剛才還走了幾步,但在邱言等人拜訪之前,孫刑名因被邪氣侵染,不只骨瘦如柴,更是四肢乏力,稍有動作就要臟腑絞痛,所以只能被人攙扶、抬動,一到一處,便一動不動的斜躺著。
可是眼下,他不僅站了起來,更是行走如常,甚至感到腿腳中,蘊含絲絲暖意,雖然還有虛弱之感,但那種邪氣纏身的沉重之感卻是沒了。
“這,我這什麼時候站起來的?這四肢中的暖意,像是邱公子寫字時生出的……”
這話一說,屋內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靜坐不語的邱言身上。
邱言一口氣寫完一列字,就閉著眼睛,像在回憶什麼,如今注意到幾人目光,方才睜開眼睛。
“賢弟,你這字……”張振指著那幅字,又看了看起身的孫刑名,欲言又止。
“這幅字自然要送給孫先生。”邱言笑著站起身來。
“這字給我?”孫刑名聽了這話,都忘了去詢問身體問題,反而有些躊躇,“這不太好吧,單論字,已經很寶貴了,更何況上面還有練字的訣竅,凝結了神韻,只要有人去看,就能體會到書法之道的深意……”
“訣竅?”邱言搖搖頭。
這紙上寫的一列字,可不單單是書法訣竅,還可以說是一種功法,是邱言剛才魂中蘊出的一點靈光,演化出來的感悟,被他記錄在紙上。
這套功法,已然超脫了寫字壯魂的階段,潑墨書寫的時候,能震動筋骨皮膜、調動氣血,從而打磨體魄。
這字,乃是魂魄貫通如一氣,方能寫成!
“雖然只是雛形,但照目前這個思路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