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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已持來長彎刀,連刀帶鞘的繫上項背,接著旋身往殿外走去,“這二天沒事少來煩我。”
語畢,他足下一蹬,施展輕功飛躍離去,徒留一臉錯愕的灰髮男人。
“嘎?就這樣?哇哇哇,這什麼跟什麼啊?頭兒、頭兒——”
原本坐沒坐相、癱坐椅上的大塊頭,急忙彈身追出門外,卻僅能瞪著那身背長彎刀、沒入漫天霞海的黑衫身影。
武大狼煩躁的扒了扒發,懊惱地瞪著滿布彩霞的昏黃天際,半響,他洩氣地垂下肩頭,無奈地嘆了口氣,“唉,罷了,下山也好,也好……”
那手絹的主人必然在頭兒心中佔了很大的分量,是頭兒當年中毒回莊後一直鬱鬱寡歡的原因。
不管如何,失常兩年的男人也該是去修理修理的時候了——對症,就得下藥,心病,還得心藥醫啊!
第1章(1)
官道上,兩名轎伕扛著一頂彩紅簾轎,而轎身的後方僅跟著一名家僕。
若非轎子窗幔上貼著秀氣的喜字,這般少了鑼鼓喧天和眾人喝彩的抬轎小隊,著實看不出是支迎親的隊伍。
轎內,新娘子纖纖玉手藏於寬袖內,安分地輕輕釦在腰腹前,一身大紅喜服包裹的窈窕身姿,直挺挺的端坐轎內。
那昔日的如墨長髮,此時已盤在腦後以金墜鳳冠罩著,透過轎窗的紅紗幔,依稀看得透那藏在冠後的清麗容貌,而新嫁娘面容上仔細用胭脂妝點過的五官,更添明豔脫俗、天香國色。
雲若雪靜坐轎內,微垂螓首,滿腹無奈只能化作嘴裡籲出的一聲嘆息。
她不知這究竟算不算一場婚禮?
沒有說媒、沒有聘禮、沒有陪嫁、沒有八人抬轎、沒有招搖過市的喧騰迎親隊伍,更沒有人看好和祝福。
她不過是個被男人看上眼,在對方略微施壓下,便被她那貪權嗜貴的繼父急忙趕著送出獻給對方當個沒名沒分姬妾的卑微女子。
而那個看上她的男人,乃當朝皇帝的二皇子——皇剛天行。
若非那日她外出到集市採買繡線,被皇剛天行瞧上,至少此刻的她,還能安然的躲在雲家一隅,在孃親留下的小屋織布度日,永遠不受紛擾,只除了……除了兩年前偶然出現在她生命裡的碩長身影。
思緒倏地斷住,她不敢再多想。
如今,她不過是出了狼口又進了虎口的待宰羔羊,身不由己啊!
似乎冥冥中,她已走上和孃親同樣的宿命,一輩子受命運擺佈。
孃親當年也是因被繼父相中,納作雲家偏房,卻在進了雲家才發現已有爹親的骨肉,當時繼父為討孃親歡心,對她們母女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豈料孃親早逝,讓她這遺腹子的女兒,開始過著受盡欺凌的日子。
她卑微的身份雖承皇子垂憐,卻也僅能以小轎暗自抬入王府。即便入了王府,她的身份恐怕只比青樓出身的姬妾好上一些,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
但這樣已經很好了,至少她遠離了那待她冷漠的雲家。
她想,欠雲家的恩,就當是出賣自己給皇剛家來償還吧!
反正她不在乎,也不痛了。
雲若雪想起臨別前,與繼姐雲碧瑤在房內的一席談話。
“姐姐知道咱們姐妹倆向來情淡,這十六年來,我這做姐姐的也沒好好照顧過你,可怎麼說你也算是我妹子,既然都要過門到二王爺那兒去了,這杯酒就當是替你送行,願你日後在皇剛家生活愜意,討得二王爺憐愛歡心。”
“碧瑤姐,我、我不能喝……”
“難道雪妹對姐姐還有怨?”
“不是的,碧瑤姐莫猜疑,其實是若雪不勝酒力,喝不得的。”
“放心,姐姐知道這點,特別拿來城內吉祥酒坊的梅果酒,這酒不烈,味道淡薄,就是有一點梅果味,雪妹就別再推託,飲下這杯,當是賣姐姐一個人情好不?”
她從不喝酒,但碧瑤姐那番話或許真想祝福她也不一定,所以她還是飲下了。
“若雪別怕,要勇敢,不管之後是好是壞,都會過去的。”纖指略微揪緊裙裾,雲若雪學著孃親的口吻安慰自己。
突然間,她想起揣在腰間那半截青銅令牌。小心取出被齊刀斬去僅剩一半的令牌,她緊緊握在掌裡,彷彿要將令牌上的刻痕深深烙入掌裡,成為抹不去的紋。
青銅令牌本科著一個“刀”字,如今令牌被人以利刀削去一半,刀不成刀。
“現在我只剩下你了,你會給我勇氣讓我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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