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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都是心知肚明的答案。
那是安藍第一次打車。因為疼痛已經讓她無法正常的走路。因為,貧窮已經讓她難得奢侈。
媽媽的後事,爸爸帶走了家裡僅有的錢。奶奶的年邁,小弟的學業。她早已入不敷出。柔弱的肩膀依靠親戚裡和奶奶有關的,殘餘的血脈相連。可是,相欠的,絲毫的,都會清楚的記在心裡。那樣的冷眼旁觀,她的心日益堅硬,像一塊冰冷的石頭。
安藍請了一週的長假窩在寢室裡睡覺。睡得昏天黑地的,直到覺得自己快要發黴了,才走出那一棟樓。想要曬曬太陽。
只是沒有人知道,當她決定義無返顧去愛的時候,就已經出賣了自己的靈魂。這樣的放肆,實在是卑微的,微不足道。她知道,她的愛,失控的是那一隻脫韁的野馬,除非死去,否則,怎會記得回頭的路?
可是,每一晚的夢靨已經開始沒完沒了的折磨。那是她親手扼殺的孩子。他還沒有成形。她還不知道肚子裡孕育一個鮮活的生命是什麼樣的感覺。只是,就這樣,她就失去他了。還沒有感知,就失去了。
安藍在陰暗的旅店裡,常常會莫名其妙的就看見自己的小床上安靜的躺著一個嬰孩。粉嫩粉嫩的膚色。一觸即破的柔軟。
她會在突然之間就感覺到自己眼睛裡炙熱的淚水。滾燙的力度,幾乎讓她以為自己是不是會失明瞭。
眼前突如其來的黑暗,預示著更加清楚地記憶。不肯被時光抹滅。
有時候在夢裡,安藍會渾渾噩噩的想起,在另一個地方有一個生命在等待著她。她是不是應該離去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安藍會覺得自己很陌生。夢境裡的她,太過於脆弱柔軟。她的靈魂飄在那個身體之外,好像是一個人第一次相見。
安藍從回憶中驚醒。翻看了手機,忽然憶起今天似乎是言希的生日。
太陽開始向西偏斜的時候,言希突然打電話回來說,晚上他會回家吃飯。
安藍開心的應下。腦海裡所有的不開心通通被拋開。明媚的笑意泛開在蒼白的臉頰上,有些無畏的詭異。寂靜的房間,安藍一個人光著腳隨意地走路。地板微微薄涼的溫度,提醒著她當下一切的真實。不是夢境。
安藍想象得到言希對她說話時的表情,是不是充滿疼惜愛憐?他聲音裡的不經意,安藍仍舊開心的笑出聲來。一個人笑呵呵的在廚房裡準備飯菜。
他的氣息,他的隨意和不羈,他的漂亮的桃花眼的瞳孔。他的,每一秒的撫摸。和她不自覺地顫慄。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安藍正在廚房裡來回不停地奔走。瞥一眼上面顯示的名字,微愣,仍是將手擦洗乾淨按了接聽鍵。
“有空嗎?”許夢琪的聲音聽起來頗有些強勢霸道。可惜,那脆弱的無力感還是被察覺。安藍不知覺的冷笑,不動聲色的全沒放在心上。
“什麼事?”她笑,溫柔婉轉。
“我在樓下。”許夢琪突兀的開口,安藍來不及反應,就更為驚訝地聽到許夢琪堅決不容置疑的聲音,“我要見你!”
“不好意思,我現在沒空。”安藍禮貌的拒絕。眸子裡透出幾絲無畏的慵懶。
“那我就上去!”安藍站在窗邊看得見樓下的女子突然大步的邁向這裡,不免改口,冷漠的說,“不用了,我下去。”
安藍遠遠地就窺見許夢琪眼裡的得意摻雜的不安。她該是來炫耀什麼的吧!莫名的恨意開始在骨子裡洶湧的發芽,或者是甦醒。
摧毀(2)
隔街的咖啡廳,安藍坐下的那一刻,許夢琪倏地盯著她不緊不慢地微笑。
“說吧,什麼事?”安藍將包包放好在一旁。身體裡蠢蠢欲動的黑暗和尖銳,仍被刻意的壓制。那麼一張漂亮的臉蛋,換了不再那樣濃妝豔抹的模樣,確實是女人中的極品了。
六年前的她就是這麼漂亮。如今的模樣,增添了特有的嫵媚。於是,更加動人。但是就容貌而言,安藍幾乎是不戰而敗。或許,在她眼裡,她就是這樣做著無力的抗爭的吧!
許夢琪挑起秀眉,輕輕地將手邊的信封推到她的面前。
她說,“安小姐,你要不要看看他給我寫的情書?”安藍開啟信封,裡面是已經泛黃的紙。“你看,為了我的一句戲言,他就真的寫情書了。我很感動呢?不知道你看了,會是什麼感覺呢?”
安藍垂下眸,靜靜地看著。長長的睫毛垂墜下來,合著外面打進來的陽光,蒼白光滑的臉頰落下暗黑的剪影。深邃的,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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