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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循序漸進的道理,在沒有徹底參透林無憂身上的禁法結構前,他不會奢望最終的成果。
“你們兩個為我護法,大概也用不了太長時間。”
不用李珣過多吩咐,水蝶蘭和陰散人比他更清楚應該怎麼做。李珣特意將法門轉換到靈犀訣上,借玄門正宗的煉氣術,澄清心湖,神念透空,投射到林無憂眉心祖竅之上。
過程非常順利,原本細若微塵的禁法結構,在神識入微的狀態下,無所遁形,李珣很快確認了此結構與那幅畫卷之間的對應關係。
只是,這細節處似乎有點不一樣?
李珣將印在少女眉心的禁紋看了又看,終於確定自己這邊沒有問題,而是此處具體的禁法結構和畫卷上所顯示的筆勢有了出入。
畢竟那幅畫是由李珣憑藉記憶和對禁法的瞭解,彼此參照推演而來,細節處有差異也是很正常的,可是錯誤出現在這麼關鍵的位置,不免讓他煞費思量。
“此為整體之樞紐,一步錯則步步錯,絕不能輕率……”
李珣當下暫時拋開那未必準確的畫卷,直接從實際情況入手,分析禁法結構的變化源頭:“這是飛鳶牽魂之術吧,直透識海中樞,確實狠辣到了極致。”
所謂飛鳶牽魂,顧名思義,就是像放紙鳶那樣,以一線之力,牽引受術人神識魂魄,此後高飛低掠,盡決於施術人之手,若是破解不慎,扯斷了牽引的長線,那便必然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李珣對妙化宗的法門比較瞭解,見狀便知,如此陰損秘術,應該是建立在古音控制林無憂的“惑神曲”的基礎上。
此處若非鍾隱早有安排,倒顯出古音的禁法水準頗見長進,不得不說,有此旁枝側出,倒給李珣弄出一個真正的難題。
越是瞭解這層結構,李珣越是肯定,林無憂身上的禁制,是採用環環套嵌的手法。
這種結構倒沒什麼了不起,可是內外聯絡嚴密,沒有破開最內層的“核”,便絕不可能知道蘊藏其中的關鍵訊息。
既然是飛鳶牽魂,刻畫在表層的禁制,就只能是牽線的手,真正的“紙鳶”,必然是在“長線”之後。識海無邊,其後又牽涉諸多精密的脈絡神經,天知道內裡會是怎樣的情形?
這就好比一位頂級畫師,畫技固然爐火純青,但要他在一粒米上畫出萬里江山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眼下的情況倒不像例子那麼極端,但少女受制於惑神曲的脆弱識海能否承受李珣的神念投射,仍是李珣必須考慮的問題。
李珣維持住心境清明,重新將自己的思路整理一遍,確認之前的各項步驟都沒有錯誤,結論也沒什麼差別,這時候,李珣便不得不再比較一下,究竟是林無憂的安危重要,還是她禁法結構的玄機更有價值。
答案非常明顯。
一段法訣從心頭流過,耳際微現轟鳴,李珣知道這是外魔侵擾的必然現象,並不驚慌,按照玄門降魔秘術,口誦心訣,靈臺大放光明,將些許心魔盡化飛灰。
此時他已遮罩六識,僅以神念觀想,在最初的黑暗之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純粹又瑰麗的所在。
這就是識海,一處連最博學的修士也無法明確界定的奇異之地。
傳說中,一位可以白日飛昇的修士,可感應、控制三億六千萬條氣機,成就周天圓滿之數,涵蓋天地四方一切元氣變化,這已經是此界所能達到的極限。
但若是想將這修士的控制力放置在識海中,以窮盡其中奧秒,到頭來必然是一場空。
識海無邊——所謂的無邊,非是形容,而是確實如此!
那根本就是不可估量的。
李珣非常清楚這一點,事實上,用慣有的辭彙已經很難形容他此時觸及的天地,他更明白,識海無涯,一瞬千變,想要將其完全掌控的念頭是最為愚蠢的,所以他緊鎖住一點靈明,視外間流光溢彩如無物,只是牢牢鎖定“飛鳶牽魂”放出的“長線”,以確認識海中樞所在。
識海中並無距離可言,全憑神識投注,方可破入更深層的位置,此時林無憂尚在昏迷之中,識神不清,元神不動,也沒有什麼抵抗可言,不過隨著深層位置的開放,一些光怪陸離的場面也就紛紛噴湧過來。
那不僅僅是林無憂留存在此的記憶,還包括天妖鳳凰一脈在血脈中刻入的某些神妙傳承。想想妖鳳的來歷吧,如果細細鑑別,能在裡面找到傳說中的仙界妙景也未可知。
說它們是寶藏,絕對不錯,但對現在的李珣而言,卻是最讓他頭痛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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