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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常清楚,為了避免與正道宗門結下不共戴天的死仇,或者還有‘其它’一些原因,古音不會輕易對上人下殺手。
“其二,對古音來說,鯤鵬老妖的威脅,要比上人來得更直接一些。所以,事情敗露,鯤鵬一定會成為古音首要打擊的物件,上人可以從中取利。
“嘿嘿,鯤鵬老妖論心機、論魄力,比之古音差得太遠,一心只想著趁亂拉出點兒勢力單幹,連鳩佔鵲巢的膽子都沒有。在這一點上,古音倒是看走了眼!
“究其兩點,再加上上人懷中這顆造化金丹,便知道上人那拼死一擊,不過是個假象,或許上人確實想要置古音於死地,但卻沒有賠上自己性命的打算!
“上人其實就是行欲取先予、實則虛之、計走連環的法子。而若再想得絕一些,若上人傷勢轉好,甚至還能再進一步,將前面獨力闖關、與鯤鵬合謀、甘受羞辱,包括最後全力一擊,全化為層層鋪墊……
“便是為了使古音她們認定上人已經技窮,至此放鬆警惕,使上人得以化明為暗,窺其新舊力道相接的虛弱之際,行博浪一擊!只是,嘿,上人千算萬算,還是少算了這‘長空飛雪’。”
話話間,那人的手指輕觸了天芷背心的傷口。
在斷笛被取出之後,這怵目驚心的血洞已在真息維護之下,迅速收縮癒合,此時碰來,只是微癢而已。
只是天芷清楚得很,皮肉傷勢好說,但內臟傷勢,實是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心脈若斷若續,兼又元神受創,氣脈迴圈崩壞,恐怕就是服了造化金丹,也只能暫時續命而已。
在她這種層次上,對生死之事的看法,與常人大異,當此關口,心志反而越發堅定。
在後面那人耍嘴皮子的時候,她已藉著腦子清晰的空檔,將事情前後思索了一遍。
此時趁著那人口中一停,冷冷開口道:“廢話連篇,離題萬里,難得你那同伴有這麼好的耐性!”
此時她雖然六識衰弱,對氣息感應很是遲鈍,但她仍能感覺到按在她後頸的手指溫度,與背上那手指頗有差異,便是觸感也有細微的不同。
更重要的是,說話這人,雖然中氣充沛,極有氣勢,話語中卻總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味道,與剛剛那驅毒時,舉重若輕,有大家氣度的手法極不相符。
只是後面那人的臉皮厚度也是了不起,方一窒,便又笑道:“怎能說是離題萬里呢?我只是將上人所經的幾個關節指出來而已。
“其實關鍵便在鯤鵬反戈一擊的時候,不管那時古音等人是否有所準備,以上人五色神光的精妙,突下殺手,成功率可要比後來強得多了……上人當時又是怎麼想的?”
天芷心神微顫,其中緣由,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得多。
然而,她只能深深地吸入一口寒氣,竭力保持著心神的穩定。
理性與直覺同時告訴她,對方正是千方百計地挑動她的心防,如果此時心動,前面等著她的,便會是一場比死亡更慘痛百倍的劫數。
在死前,她要撐住。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在長篇大論之後,那人卻驀地沉默下來,只是將手掌貼在她背心處,將肌膚的熱力緩緩滲透進來。
良久,那人終於開口道:“玉骨冰肌,不外如是。”
這話輕薄得很,然而那人誠摯滿滿的語氣,還有那似贊似嘆的尾音變化,便賦予這詞句別樣的涵義,就如同看著一幅絕頂的藝術品,行將付之一炬時的惋惜。
黑暗中,傳過來一聲女性低低的嗤笑。
那人只若不聞,徑自嘆道:“上人在笛子穿心之前,已經移去要害血脈,只是長空飛雪摧心蝕神,陰毒之至,已經超出上人的估計。
“但更要命的,還在於上人精修數百年的心魔,重創下反噬自身……我就不明白,堂堂正道宗門之主,為何要去修我們這種邪門歪道?”
聽到“我們”一詞,天芷心中又是一動,但她依然冷笑:“你也知道心魔精進法?”
後面那人輕笑出聲:“上人何必矯情?對敝人身分存疑,直說便是。當然,敝人也不會解釋什麼,只是想對上人說,如上人這般人物,當是此界之瑰寶,若是就此蒙塵隕落,可是讓人傷心得很呢!”
他語氣越發地輕浮起來,天芷正待斥喝,背上便是一沉,勁力透體而入,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而與之同時,由於外力的入侵,她已然崩壞的氣脈迴圈牽動全身,氣血逆行,竟是遍體無一不痛,那種挫骨斷脈的苦處,不親自經歷一遍,當真是想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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