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傲天爹孃道娘完(第4/5 頁)

動手，只是小郡主剛有動手的意思，就會被嬤嬤和丫頭及時制止。

小郡主不學無術，罵了她半天就沒詞兒，只能跟她大眼瞪小眼。

張氏甚至覺得她能在小郡主橫眉冷對之下安然入睡，實際上她也的確睡著了。

謝大姑娘真氣壞了！

之前在大殿上，她憑藉自己的手段，連著害了葉絳星和張氏，即使她事後捱了幾巴掌，她仍舊覺得非常值得：那種毀掉對方人生的感覺實在太妙！

然而這麼快夢就醒了，她現在居然連張氏都折磨不來。一天後她就有了辦法，對張氏的孃家人出手。

卻說張氏的孃家人一直殷切地等著張氏的好訊息。

張家人沒那麼蠢，他們不指望張氏能把他們帶入京城，只公主和駙馬指縫裡漏出一點，能給兒孫，尤其是張老頭張老頭的寶貝大孫子在前程上提供幫助就行。

然而等來等去，等來了公主府小郡主措辭嚴厲的質問：張氏叛逆有牽扯，你們知不知情？！

別說張氏被嚇住了，就是當地縣令都被唬住了——現在誰敢跟前承恩公和廢太子有牽扯啊！張家人趕緊寫了封信，表示已經跟張氏一刀兩斷，張氏不再是他們張家的女兒。

謝大姑娘拿到這封信，當著張氏的面兒讀了起來。

聽說自己的爹孃毫不猶豫和她撇清關係，張氏當場嘔了口血，夜裡就高燒昏迷……

不管是嵇東珩和葉淑敏，還是葉絳星，都清楚張氏這段時間在認真裝病，忽然聽說張氏病倒且病得兇險，他們都挺詫異的：謝大姑娘只能用言語攻擊，而張氏因為奇特的邏輯臉皮又特別厚……

但他們再將信將疑，還是趕回了公主府。

聽管事說完張氏緣何病重，看看隱隱帶著幾分得意的謝大姑娘，再看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張氏，嵇東珩忽然有種“我還沒出力你怎麼就倒下了”的荒謬感覺。

而葉絳星看著張氏，毫無動容：他對張氏只有恨沒有愛，要不是張氏生了他一雙兒女，張氏早死了。

只有葉淑敏在不停抹淚：即使母親不是好母親，她也不願意母親離去。

就在女兒的哭泣聲中，張氏醒了過來。

她感覺她這一生都沒這麼清醒過。哪怕讀書不多，她知道憑她之前那傷熬了十來年不是問題，同時她也知道自己可能是迴光返照了。

殺人誅心……她好像知道這詞的意思了。

爹孃兄弟們看不起她，不把她當人，只把她當能換好處的“東西”，她隱約都有感覺。所以她來了京城才要拼命爭臉面，可是討好星郎不成，兒女又不聽話，她只能把主意打在小郡主身上，能哄好小郡主，就能哄好瑞城公主……才能透過公主為孃家謀好處。

說穿了，她就是想讓孃家人後悔，孃家人為了好處而哄她捧她討好她，甚至跪下求她。

想要孃家人尤其是孃親跪下求她……張氏忽然間就悟了。

張氏睜開眼睛，看著近前的兒子女兒，“你外祖父外祖母不認我這個女兒。那就讓他們把從我這兒得到的好處吐出來吧。”

嵇東珩點了點頭。張氏看起來像是後悔了，委託人不知作何感想。

最後張氏拉著女兒的手說：“我不是個好孃親，別學我。”又看向面色凝重的葉絳星，“你也不是好父親，兩個孩子給你我做兒女，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葉絳星眉頭緊皺，但張氏隨時可能不行，他不想辯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之後張氏直到嚥氣都沒和謝大姑娘說上一句話。

張氏就是個被騙了一輩子，忽然活明白的人。

然而人活明白了，也驟然失去了人生目標，過不去這個心坎，正好她舊傷未愈本就體弱，就……這麼去了。

喪事張家人也沒敢過來——張家人甚至不如葉絳星，葉絳星好歹還在喪事上露了個面。

嵇東珩和葉淑敏把張氏埋葬在京郊。

站在母親墓前，葉淑敏終於說出心裡話，“她究竟是圖什麼，也……為什麼啊？！”

嵇東珩看得很透，“外祖母一心要把咱娘養成搖錢樹。可搖錢樹若是有腦子，怎麼無怨無悔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犧牲兒女來成全孃家？”

葉淑敏聽懂了，“孃親臨終前想明白了。”

嵇東珩輕輕點頭，“她要求我幫她出氣，可她的心裡的支柱倒了，人也就不行了。”

葉淑敏沒有問出“那對孃親而言想明白究竟是好還是不好”這種問題，而是直至核心，“所以孃親把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