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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啟銘在從縣城到二十里鋪那段最後壽程裡,搭在他肩頭耳旁親口傳給他的。
但一想到為什麼對那段回憶總是一片空白,他又傾向於祖墳好了。
為此,他也的確好好的勘測了一遍祖墳家族墓,讓他頭痛的是,表面上整塊墓地雜亂無序,但如果以最高的祖墳為中心點,按卦位上離下坎左震右兌四正像畫出四個區域,分別按穴勘形,卻又有截然不同的結果,或是大吉,或是大凶。
老牧看不懂了,他就想,也可能他的相墓本事還不到家,也可能祖墳真的沒什麼。
但他每每一步步經過這片墓地時,心裡總像是壓了塊磨石,這並不是對祖宗的敬畏之心,也不是因為自己總有一天也會塵歸塵、土歸土的回到這裡,而總是隱隱的覺得,這塊埋著牧家村列祖列宗、高低錯落著無數墳塋的巨大墓地,像是罩著塊飄來飄去的白紗,有些看不清的東西,在牧三文眼前,隱了又現,現了又隱。
想到這,牧三文抬起頭,向家族墓地的方向望去。
高大的祖墳頭,像山似的穩的靜在那裡,墳塋頭上的幾根野草,在夕風中微微擺顫。
穆啟銘,祖墳山,高粱地,就像飄忽的靈幡子,在他腦子裡不停的這個晃來,那個晃去。
牧三文忽然又有了十幾年前那種鬧心的感覺,他預感到,大概又要有大事發生了,他不知道這大事是好還是壞。
此時,鐵錐尖上那種古怪的氣味,又刺鼻的鑽了上來。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牧三文預感的大事終於發生了。
那是村民挖墓用的油燈,點燃了古墓洩漏出來的、已經淤積了上千年的沼氣。頓時,兩個挖墓的後生小子,被高高的拋了起來,然後重重的落在面無表情的父老鄉親前。
考古大隊開進牧家村的時候,縣派出所出動所有警員,已經封鎖了墓穴方圓五公里的區域。
經過專業的初步清理勘測,證實了牧三文的估算,這是一座考古史上罕見的西漢王墓。
在考古價值上,甚至超過了馬王堆漢侯墓。但同時他們也發現,除了被沼氣崩出來的那個半坑,墓道石門口處,還有一個極為隱密的盜墓痕跡。
經過對盜墓手法和土質分析,盜墓者至少應該是明代人。
因為他們都知道,在考古界並沒有絕對意義上的盜墓者和考古者之分,他們最初甚至是同祖同源。
而在這個大源流裡,有一批高手中的高手,他們大都身懷風水絕學,勘地探穴,神乎其技。有的更在長期的盜墓生涯中,練就過人本事,不用眼看,過手一摸,即可斷出墓裡的玩意是何年代,價值幾多。
顯然,牧三文的本事還遠沒達到這個程度,但對於這個沒有任何歷史淵源的窮鄉僻壤,出了牧三文這樣的人物,也已經很讓省考古隊的專家學者們,張大嘴巴好一陣了。
他們自然就會本能的順藤摸瓜,找到了穆啟銘,但從穆啟銘曾棲身過的縣文物館掌握的資料看,幾乎不比這“穆啟銘”三個字多多少。
考古大隊並沒在這個小謎團上浪費多少時間,便繼續挖進了,但隨著挖掘過程的逐漸推進,很快,他們又陷入到另一個更大謎團之中。
專家們曾一致推測,無論是按實際狀況,還是以往經驗,這座漢墓都應該已經被洗劫一空了。
但絕對出乎意料的是,雖然因盜墓者的潛入,破壞了封土層,從而導致了陪葬物的嚴重腐蝕,但按墓宅格局分佈在墓室中心的陪葬物,幾乎原封未動。
開玩笑嗎?這位身懷絕學的明代盜墓者,大興土木的,卻只為了在這裡開個洞,然後再視百千寶物如糞土般的悄然離去?
沒多久,由考古大隊親臨現場的七位考古學者和五位漢學專家,聯手擬定了一份“牧家村西漢王墓”可延伸式總結報告。
一張印有省考古大隊公章及字樣的十六開紙上,簡明扼要的這樣寫著:一,墓主是誰?二,盜墓者是誰?
緊接著,以牧三文為首的牧家村全體居民,被省考古大隊召集到了麥場空地上。因為在墓室內找不到任何線索的情況下,一位考古專家偶然發現了牧家村的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就說這牧家村的來歷,雖然村裡最大年歲的人,所能記得的最老的口傳村志,也沒能說得清它的始建年代。
可從村子和漢墓之間的分佈位置來看,這分明是歷代家族墓穴守陵人的格局。
難道,牧家村是這座西漢侯墓的守陵人?如果是這樣,漢墓的解謎就不算渺茫了。
為了進一步證實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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