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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這個聲音,我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凝結成了冰,而再次流動的時候,幾乎都能聽到血液在身體裡奔流的聲音,在耳邊一陣一陣如同擂鼓一般,轟鳴聲不絕於耳。
半晌,才恍惚的明白,那是江水的澎湃。
又好像,是我的心跳。
我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兩隻手握著那杯茶,明明茶杯是放在桌上的,卻已經隨著雙手的顫抖,茶水四溢。
而我一抬頭,就看到站在我對面的韓若詩。
這個時候她正看著我背後的人,我見她眉間微蹙,眼中滿是驚愕的神情,彷彿看到了什麼很驚人,又很駭人的情景,連她旁邊的韓子桐,都睜大了眼睛。
她們——怎麼了?
我下意識的想要回頭,卻發現自己全身都僵得厲害,連動一下都動不了了。
而這時,那個聲音已經又一次在身後響起——
“拜見公子。”
一聽這句話,韓子桐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公子?劉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難道不知道你面前的是誰?!”
“本官當然知道。”
“知道?那你是應該稱呼公子,還是——太子?!”
江水越來越急,撲打在棧橋上,激起了一人多高的水花,彷彿這一刻心跳的感覺,澎湃而激烈。
我不知道,他是為什麼可以真的孤身一人渡江,但他渡江之前一定,也必須要想清楚,自己將要面對什麼。
然後,就聽見一聲彷彿輕笑的嘆息。
“請公子恕罪。”
裴元修一直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平靜,不如說是一種凝固,不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都已經影響不了他,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眉間微蹙,甚至微微的有些扭曲。
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麼,會讓他如此愕然。
“本官當然知道,站在本官面前的是何人。只不過,一個月之前,當今聖上已經頒下聖旨,立皇長子為太子。當今天下的太子,是皇長子裴念深,本官身為朝廷命官,自然明白天無二日,國無二君的道理。太子,也是隻有一個的。”
韓若詩和韓子桐都變了一下臉色。
我聽著,心裡也咯噔了一聲。
裴元灝已經冊立念深為太子了?!
……
不知為什麼,也許我心裡早就有了這樣的猜測,所以聽到這個訊息並沒有太吃驚,只是,也有些意外。
當初我離開皇宮的時候,常晴已經懷有身孕,到現在也早就應該生了,難道她生的是位公主?所以裴元灝才會冊立念深?
不知為什麼,我會有些不安的感覺。
心裡還有些亂的時候,已經聽到他的聲音又一次在身後響起——“請公子恕罪。”
直到這個時候,裴元修才淡淡的一笑:“你是朝廷命官,依朝廷規矩辦事,何罪之有?”
“謝公子。”
說完,他頓了一下,似乎將要開口,但又沉默了下來。
一時間,整個望江亭都安靜了,只剩下風聲,水聲,充斥在周圍溼潤的空氣裡。
我一直沒有回頭,甚至沒有起身,這在別人眼裡,自然是不知進退,而現在就算背對著他,我似乎也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看到我身上,背後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讓我微微的顫抖著。
“這位是——”
“……”
終於,到了不能不面對的時候了。
我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轉過身去。
在對上他目光的一瞬間,我僵住了。
眼前的這個人——
這個人!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輕寒!還是和記憶中一樣,黝黑的面板,明亮的眼睛,彷彿岩石一般粗糲而堅毅的氣質,這些都沒有改變。
但他的臉——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又不能不信,眼前看到的,他的左邊臉頰,竟然有一大塊猙獰恐怖的疤痕!
怎麼會這樣?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拼命的眨了一下眼睛,甚至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卻越發清楚的看到他臉上凹凸不平的傷疤,幾乎蔓延了大半個額頭,和左邊一半的臉頰,傷疤一直延伸到了眼角下。
幸好,他的眼睛還完好無損,但正因為完好而明亮的眼睛,越發顯得周圍的傷疤猙獰恐怖!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難怪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