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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著那一大批人馬,他們,是如何調過來的?
這個時候,那批軍隊已經飛奔而至,徹底將申嘯昆的人馬震懾住,數以萬計的軍隊延伸開來,如同一隻巨大的手掌覆在了兵部那些人馬的頭頂,申嘯昆的臉色已然慘白,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
那批人馬的最前方,一個白衣公子昂首立於馬上。
那,就是聞鳳析!
正如傳聞,他和聞絲絲極為相似,白淨的臉龐,深邃的眼窩,長相甚至有幾分秀氣,即使鎧甲加身,也難掩他身上的一身儒雅之氣,卻並不顯得孱弱,相反,有一種初生牛犢的虎氣在那雙明亮的眼睛裡湧動著。
一直等到他的人馬幾乎已經要撞上申嘯昆的人,這才一揚手,身後的軍隊立刻停了下來,他朝著裴元灝遙遙一拜:“皇上,末將護駕來遲,望皇上恕罪。”
他一開口,身後的人全都大聲喝道:“拜見皇上!”那巨大的呼喝聲盤旋在山谷上方,直衝雲霄,幾乎將頭頂的雲層都要轟擊開來,然後慢慢的震懾開去,只覺得草原上的風聲都息止了。
聲震九霄!
禁衛軍的人也驚訝不已,但這個時候也已經有些明白過來,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喜色,連常晴都忍不住用力的抱緊了懷裡的念深,又激動的看向我。
唯一平靜的,卻是風暴中心的那個人。
裴元灝,還是一如初時的平靜,甚至聞鳳析這批人出現也沒有讓他有絲毫的波動,南宮離珠也震懾不已的回頭看著他,卻見他只是淡淡的一揮手。
“謝皇上!”
聽著那些人發出的震天的喝聲,申嘯昆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瞪著前方,咬牙道:“聞鳳析!”
聞鳳析也看到了他,冷笑著一拱手:“世兄,久違了。”
申嘯昆已經說不出話來,回頭看了一眼申恭矣,這位太傅大人的臉色雖然難看,但還不算茫然不知所措,立刻厲聲斥責道:“聞鳳析,你好大的膽子!”
聞鳳析在馬背上恭恭敬敬的道:“太傅大人何出此言?”
“你一無聖旨,二無兵部調令,怎敢擅自調派軍士?!”
聞鳳析聽了一笑:“誰說,在下沒有兵部調令?”
說著,他慢慢的從懷裡摸出了一個東西,高高的舉起:“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定睛一看,那竟然是兵部的兵符!
周圍的人全都大驚失色,有些人已經失聲道:“怎麼回事?”
“兵符,那不是應該在——”
兵符,是兵部調令最終的信物,一直以來由兵部尚書和皇帝所持,而這一次南宮錦宏在春獵之前受傷,時逢練兵的時節,自然是要交給兵部侍郎的。
可現在,兵符卻出現在了聞鳳析的手上!
所有的人全都看向了申嘯昆,這一刻他的臉色慘白如紙,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突然心急火燎的伸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卻一無所獲。
驀地,他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像是驟然明白過來,轉過頭來瞪著我們:“劉輕寒!”
這三個字,他說得咬牙切齒,好像恨不得將這個人都嚼碎一般。
這個是,我已經扶著輕寒慢慢的站了起來,他背後的傷還在不停的往外流血,地上一灘血染的痕跡觸目驚心,可當他站起來的時候,卻還是咬著牙挺直了背脊,臉上帶著一種清風般的笑意:“太傅大人,侍郎大人,難道你們也以為,我真的相信,你們接納我的投誠?”
“……”
那兩個人已經氣得發抖,他卻朗聲一笑,雖然笑容中,帶著一種他自己獨有的,再最難的時候也不肯屈服的倨傲,如同現在這樣的傷痛,他也沒有倒下。
他轉過頭去,看向申嘯昆,冷笑道:“那天晚上跟你喝一夜的酒,你以為真的是為了討好你?”
“你——”
“你罵我是泥腿子,不錯,在下不是什麼出身高貴的王孫公子,官家少爺,不過——”輕寒咬著牙,也像是有些痛得厲害的:“泥腿子,也不能讓你們如此傾軋!”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睛也有些發紅。
我已經完全明白過來了。
那一夜,他出現在我的帳篷外,帶著那麼濃重的酒氣,是因為他故意到洗劍池傳話,奉承申嘯昆跟他喝了許多酒,趁著申嘯昆大醉偷了他的兵符,然後再快馬加鞭,將兵符交到聞鳳析的手裡!
難怪,他去了那麼長的時間,跑一趟洗劍池其實綽綽有餘,可當他回到拒馬河谷,卻顯得那麼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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