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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總之,這個孩子沒生下來,胎死腹中了。”
我聽到這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也想不到,孩子竟然沒有生下來,就這樣胎死腹中了,可既然孩子沒有生下來,皇上為什麼要下那道詔書,傳位給一個根本不存在的皇長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錢嬤嬤說到這裡,眼睛更紅了,慢慢道:“當初那場大火,現在還在我的夢裡,死都忘不掉。”
“誰能忘得掉?”
吳嬤嬤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也是紅紅的:“皇后的心性為人,真的能讓人一輩子都忘不掉。”
兩個人沉默著相對了一會兒,擦了擦眼睛,錢嬤嬤倒像是想起什麼來,看著她說道:“說到心性為人,你有沒有覺得,有個人跟皇后很像。”
“你也發現了?”
吳嬤嬤抬頭看著她,眼睛亮亮的:“這個丫頭,真的難得。有的時候,我真覺得她好像就是召烈皇后回魂了。”
“是啊,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每次看到她,都好像看到當初的皇后一樣,”錢嬤嬤說著,又輕笑了一下:“不過,她跟皇后還不一樣,她倔強得多。當初皇后那樣,也懂得跟太上皇服軟,可這個丫頭——是把軟刀子啊。”
“也不知怎麼的,就覺得丟不下她。”
錢嬤嬤看了她一眼,像是笑了一下,眼中也有些淡淡的回憶的哀傷:“她跟皇后,還是一樣的人,就算恨也讓人忘不掉。否則——這麼多年了,太后也不會還記掛著當初的姐妹情。”
姐妹?我聽得越發疑惑了——太后幾次提到召烈皇后,眼中都是恨意,語氣中也是不能釋懷的恨意,怎麼他們過去還是好姐妹嗎?
如果是的話,人已經死了,她為什麼會有這樣強烈的恨意?
當初,到底發生過什麼?。
明明知道這些已經是過去的事,就算挖掘出了真相也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好處,可人一病,腦子反倒歇不下來,整整一夜我都想著——想著慘死的召烈皇后,想著鬱憤難平的皇太后,想著那個胎死腹中的“皇長子元辰”。
這宮裡,到底有多少傷心的事,傷心的人?
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我才發現自己發燒得更厲害了,身體好像被掏空了一樣,軟綿綿的像個破麻袋躺在床上,水秀嚇哭了,趴在床沿上,眼淚汪汪的看著我:“姑娘,你到底怎麼了?”
我懨懨的一笑:“我還沒死呢,哭什麼。”
“可是你——”
“養一養,會好起來的。”
我自己知道,這是流產加上後來的一些煎熬,留下的病,需要養,只是冷宮也的確不是一個養病的地方,錢嬤嬤當然不會為難剋扣我什麼,可冷宮到底是冷宮,缺這少那是常事,太醫也不可能再進來。
這種情況下,我的身子一天一天的拖著,纏綿病榻,不是咳血就是寒症,竟沒有一天好好的,水秀不懂,還每天火急火燎的給我熬藥,可從吳嬤嬤紅紅的眼睛裡,我也看出來了,自己這是下世的光景。
不過這個時候,人倒不覺得有什麼不甘心,我二十多歲了,女孩子最好的年華早已經過去,苦吃過,福也享過,愛過恨過,唯一的遺憾——我抬起頭看著外面高聳的灰突突的牆——大概就是到死,都飛不出這個牢籠吧?
水秀手裡捧著食盒從外面進來,一看見我攀著門口站著,立刻跑過來:“姑娘,你怎麼出來了呢?外面有風啊!”
“沒事,老是躺著感覺病重。”我笑了笑:“起來走走,或許好一點。”
“那我給你加件衣服。”
說著,她匆匆地進屋放好食盒,然後拿了一件長衣給我披上,扶著我慢慢的走到園子裡坐下,我覺得胸口悶得發慌,也不好說出來讓她擔心,只能暗暗的喘著。
扶我坐下之後,她又跑回屋子,把剛剛拿回來的食盒端出來,開啟一看,裡面竟然是好幾種精緻的點心,我一看,立刻問道:“哪來的?”
“小福子偷偷給我的。哈哈。”
水秀笑得眼睛都彎了,送到我面前:“姑娘,你快吃,剛剛喝了藥,吃這個能沖淡藥的苦味。”
她一直催促我吃東西,可我現在,幾乎已經沒有吃東西的胃口了。
於是笑道:“現在你都在冷宮了,小福子還對你這麼好,真難得。”
“那當然,我和他是同鄉,小時候他被人欺負,都是我幫他的。”水秀笑眯眯的說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