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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這根釘子,還不到時候,只怕這一拔,不但傷人,還毀物。”
“老夫明白,皇上這是不願意為了打老鼠而傷玉瓶。”
“……”
“況且,老鼠好打,老虎卻沒那麼好打,也不要為了打老鼠,而動了打老虎的局。”
我聽到這句話,頓時心裡咯噔了一聲。
不要為了打老鼠,而動了打老虎的局,也就是說——打老虎的局,已經在布了?
傅八岱拄著念深送的那支柺杖,慢慢的站起來摸索著走到皇帝身邊,伸出手去,裴元灝看了他一眼,沉默著將木板遞給了他,傅八岱小心的摸著那塊木板,手指碰到了那根釘子,像是被紮了一下,他笑道:“呵呵,果然是有些扎手。”
“……”
“皇上,要想不毀物,又不讓這根釘子傷人,並非沒有辦法。”
“哦?”
他拿著那塊模板,笑著說道:“皇上,老朽年輕時混跡市井,曾看見不少江湖賣藝人耍一些把戲,其中有一種叫做胸口碎大石的,不知皇上見過沒有。”
“胸口碎大石?”
“嗯,一塊木板上,密密麻麻的釘幾百根釘子,看上去倒是很嚇人,賣藝之人躺上去,胸口放上大石板,以重錘擊之,石板碎為齏粉,但人的後背無絲毫損傷。”
“哦?!”
裴元灝自幼在宮中長大,雖然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卻未必見過這類的把戲,聽到傅八岱說起來,倒是有些愕然,傅八岱笑道:“所以,如果皇上想要這根釘子傷不了人,何妨再釘一根同樣的釘子在板上?”
“同樣的釘子?”裴元灝沉吟著,伸手接過那塊目光,看著那根釘子,若有所思。
“若還不放心,怕他傷人,不妨在他上面加上一塊。”
說著,他伸手往那木板上一覆。
裴元灝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光,驀地像是明白了什麼,抬頭看著他,笑道:“大學士果然有大智慧。”
“呵呵,不過是些跑江湖的把戲罷了。”傅八岱笑著道:“老朽今天是進宮來陪皇上下棋的,既然皇上無心對弈,老朽就先行告退,不誤皇上處理國政了。”
裴元灝原本還一心想著什麼事,聽說他要走了,便道:“大學士要走?那朕讓人送大學士。”
“不必,不必。老朽還記得來時路,不必勞煩別人了。”
說完,他朝皇帝行了一禮,便轉身走了。
我一直站在不遠處,見他往御花園另一頭走去,想了想便也沒過去,而是繞了一條路也往那邊走,我的腳程比他快些,站在左門那邊等了一會兒,才看見他拄著木杖一路指點著慢慢的往這邊走過來。
我剛從路邊走過去,就聽見他笑道:“久候了。”
我一愣:“你知道?”
傅八岱微笑著,那張清瘦的臉上滿是溫和的皺紋,笑道:“眼睛不靈便,耳朵若再聾,老朽可就真的不好走了。”
“……”
他雖然還笑著,但我也實在沒有心情聽他說笑,只上前道:“最近集賢殿,沒出什麼事吧?”
“集賢殿?”他花白的眉毛一皺:“什麼事?”
這樣看來,申恭矣是還沒有動手的。
我鬆了口氣,又四下看了看,原本他和皇帝在御花園對弈,玉公公一定是已經做了安排,周圍應該都沒有外人,但我還是謹慎的審視了一番,才說道:“你,和他,都要小心些。”
“他?”傅八岱想了想,聲音壓低了一些:“你說——那小子?”
我點點頭:“雖然我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有人要對他下手,只是他最近,風頭太勁了些。”從貢院科舉開始,他就一直處在風口浪尖上,一來也是裴元灝有意重用提拔,二來他也的確太年輕氣盛了;雖然考試完了,京城裡許多百姓都在議論這位不懼權貴,不徇私枉法的年輕官員,但在另一批老臣的眼裡,可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傅八岱聽了,冷笑了一聲:“他倒是,說不得,是得老夫回去打打了。”
“啊?”
我一聽,頓時急了:“你怎麼還要打他?”
“怎麼,他是有多金貴,打不得了?”
我知道傅八岱一輩子教書育人有教無類,被稱為蜀地大儒,但人無完人,他也有一個說出來難聽的毛病,就是愛打學生,直到現在,西山書院的老師打起學生來還是從不手軟,斷筋折骨都是小事,就是從他那裡傳下來的惡習。
沒想到,他居然還帶到京城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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