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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人一步步往這可怖之地行去,奇怪的是我心裡並不覺得有多害怕,因為有他在。
他是我的師父,從今以後,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
第二章 師父的微笑
對於即將開始新生活的地方我還是有些害怕的。我從小的活動範圍是天門客棧外不出十里,再遠點的地方根本沒有去過。這次隨著他,我的師父穿過沙漠又用了整整十日到了這處山清水秀的姚城。
這裡和以前我住的戈壁沙漠真的不太一樣,陽光是柔柔暖暖的,鳥兒的叫聲是清脆宛轉,連風裡都帶著甜甜的花香。沿途我被他裹在披風裡抱在身前,從他的懷裡露出一雙好奇的眼睛到處打望。
“師父,那是在做什麼?”我指著一處人流攢動的地方興奮地扭頭問他。
樓襲月隨意一瞥,簡短地回答我:“娶親。”
“娶親?”我眼睛發亮的盯著吹吹打打而來的那群人,他們穿著大紅色的衣服,笑得那麼喜慶,連我也不由得高興起來,抓住他的衣襟對著那頂花轎露出豔羨的目光,“我們那裡娶新娘子沒這麼好看。”
“哦,那你們怎麼做?”
我沒有察覺樓襲月話裡的異樣,仍然興致勃勃地道,“我們那裡的新娘子是騎著毛驢嫁出去的。”
“毛驢?”樓襲月忽然低下頭,衝我展顏一笑,眼波溫柔至極,“小絮想不想看更熱鬧好看的?”
“好呀好呀。”我高興得直拍手,還在想他會給我看什麼更好看的,他突然毫無徵兆地騰身躍起。此刻那一行迎親的人剛好要走到我們的馬前,樓襲月身子在空中如翩蝶般掠過,等我回過神,他已經飛到那花轎的上空,手裡不知何時握著一把薄如蟬翼的寶劍,陽光折射在幾乎透明的劍身上,刺得我眼睛發疼,卻又漂亮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忽然,樓襲月手腕一轉,劍鋒帶著千鈞之勢猛力斬下,“轟的”一聲巨響將那頂新娘花轎生生劈成了兩半。我驚得張大了嘴巴發不出聲音,眼睜睜看著從破碎的花轎裡飛出的一道人影與他在空中打鬥起來。
他們兩人的動作都太快,到後來我甚至連他們誰是誰都瞧不清,緊接著又聽見一聲悶響,空中的兩人猝然分開,一人輕盈地翩翩落地,一人如被折斷了雙翼的大鳥重重砸在地面。
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等迎親的那群人反應過來,倒地的那個男子已經嘔出好幾大口鮮血,粘著血跡的嘴唇顫抖著,指著他對其他人嘶吼:“他就是樓襲月,殺了他為師父報仇!”他話語剛落,連我都察覺到在場的氣氛頓時冷了下去,方才還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的人立時跑得不見了蹤影。
空蕩蕩的大街上,樓襲月被那群迎親的人團團圍困在中間。看著對方那麼多人,哪一個不比我這師父強壯魁梧,我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他來。
下一瞬,那些人大喊著齊齊揮舞刀劍往樓襲月身上砍去!我緊張得連心跳都停住了。“師……”我驚恐的呼喊還沒出口,樓襲月俊美無雙的臉上笑容全失,澄澈的眼中彷彿閃過一道冷光,手中劍尖往上刺出。接下來,我只看見一片刀光劍影,還有人影攢動間噴濺在空中的殷紅鮮血。
濃重的血腥味縈繞在鼻端,我猛地捂住鼻子,拼命按壓住想要嘔吐的衝動。眼前的環境忽然間天旋地轉,母親死時的那雙眼睛,那一場烈烈的大火,那一片佈滿殘屍的血池地獄,鮮活的浮現在我眼前。我腦子一陣眩暈,身子往側邊一歪,待迷失的意識迴歸身體時,我已經從馬背上跌了下去。
望著眼前越來越近的堅硬地面,我嚇得緊閉上雙眼,可迎接我的卻不是冰冷的地面和劇痛,而是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溫潤的嗓音帶著熱熱的吐息拂過我的耳朵,“我怎麼有這麼笨的徒弟,連騎個馬都會摔。”
他話裡的戲謔讓我的臉霎時漲得通紅,我窘迫地蜷縮在他懷裡,耳中聽見那些人嚷嚷著我和師父是一夥兒的,一個也別放過。樓襲月不能再把我放在一邊,他便那樣一隻手摟著我,另外一隻手揮舞著長劍,手腕微轉,眼都沒抬的一個斜刺,割斷了那個朝我舉刀砍下來的人的喉嚨。
我耳中聽見異響,並不知道這是利劍刺入皮肉的鈍響,還好奇的轉臉去看,然後徹底傻轉—就在我面前,我看著那人不瞑目的大瞪著眼睛,喉間噴湧的血流如注,仰倒了下去。
隨後充盈我耳朵裡的只剩下嘶吼聲,慘叫聲,呻吟聲……可這些彷彿都與我毫無關係似地,樓襲月單臂抱著止不住渾身哆嗦的我,將那些人攻擊他的人全部斬殺在劍下,白璧無暇的臉龐上不帶任何表情。
我愣愣望著他的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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