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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糕點放下,語氣依舊淡淡的:“那就不吃了。小絮去休息吧。”說著起身要扶我站起來。
其實剛才那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這時聽他不冷不熱的口氣,更是慌了神,急忙拉住他的衣襟:“師父!”樓襲月不容抗拒地拉下我的手,攜著我走回了我的房間。
那一晚,我躺在他的隔壁,半夜裡被一個可怕的噩夢驚醒,然後嚇得再也睡不著。我抱著被子面朝著他房間的方向,盼著我看不見的黎明快快來臨。我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沒用,自從回來以後對樓襲月的依賴已經到這種病態的地步,只有聽見樓襲月的聲音,碰到他的體溫,我才不會惶恐不安,他若稍微對我冷淡,我會睡覺都噩夢連連。
在內心深處,我一直害怕他會不要我了。這種感覺,就像那日被捕獸夾困住的時候,我獨自一人坐在林子裡,慢慢的,慢慢的感覺著眼前變成永遠的黑夜。
那是連心都會涼透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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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早地坐起來穿好衣服,好不容易熬到有人開門,張嘴欣喜地喚道:“師……”
“公子先行,讓我帶你趕上去。”一道清亮的嗓音截下我的話,接著催促道:“你準備好了麼?好了我們就走。”我的心情瞬間從高空掉到了谷底,有氣無力地回道:“好了。”話一說完,白謙已經走近拉起我就往外邁去。
我被他拖得腳下磕磕碰碰,待上了馬後,才尋到機會問起:“白謙,師父去了哪兒?”白謙不耐的回答我:“問東問西,你怎麼那麼黏著公子。”我噎住口氣,垂下了頭。
白謙與我話不投機,一路上兩人都沒說幾句。我看不見沿途的景色,只聽見耳畔的風聲,心裡就一直想馬上能見到樓襲月了,時間也就不再那麼難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謙拉住馬韁停下,急匆匆地跳下馬,叫了聲:“公子。”我一聽,也心急的要翻下馬背,身子剛一斜,一隻手臂已經環住我的腰將我抱了下去。我被他一碰,心跳猝然加快,張嘴正要叫他,卻聽見不遠處一道溫婉的嗓音響起。
“人到了就進來吧。”
我驀然僵住。
這把嗓音,我雖然只聽過一次,卻刻在了腦子裡記得清清楚楚。我忽然明白過來,為何樓襲月拋下我自己急著走了,因為他想要早些見到她,迫不及待的如同我想見他的心情。
樓襲月對我說:“小絮,她叫葉靈。”簡短的介紹,對於我這個外人,無需多餘的語言。我懂的。所以我很識趣的叫了一聲:“葉**。”
葉靈聽見我那麼叫她,噗嗤一下笑了起來,“‘葉**’,這稱呼有十年沒人叫過了。” 說話間,一隻冰涼的手牽起我,指腹細細撫摸著我的手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半點沒有血腥味兒,真不像是你樓襲月教出來的徒弟。”
樓襲月平淡地說:“該怎麼治,你開始吧。”
葉靈拉著我往裡走,話卻是對樓襲月說的:“樓公子在外稍等,有些話我要細問一下本人。”她帶我進了房間,闔上房門,第一句話就是問:“眼睛還是武功,你選一個吧。”我怔住,“為什麼要選?”葉靈說:“你中的三生花的毒,不是那麼好解的。解毒的十天裡,不僅過程痛楚非常,而且會元氣大傷。為了減輕你的痛苦,我只有取個折中,將毒控制到對你身體無大礙就結束。”
我聽完,搖了搖頭:“不用,麻煩葉姑娘幫我都解了吧。”葉靈的話裡帶著驚訝,“為什麼?你選眼睛就好,武功……”我決然打斷她,“請都解了。”她頓了片刻,一字一句道:“即使讓自己元氣大傷,折壽十年?”
我心頭一震,半晌後默然點了點頭。
葉靈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決定了,我們現在就開始。”她帶著我到了一個房間,我一進門登時抱住了手臂,屋內涼的就像是寒冬臘月。我按照她的話在那張玄冰床上躺下,徹骨的寒意凍得我瑟縮成一團,我咬住牙沒吭聲,卻在下一瞬,猝然尖叫出口!
太疼了!
彷彿所有的神經都被她紮下的銀針用針尖挑撥著,疼到鑽心。
我嗚咽著死死咬住衣衫,只差沒暈過去。迷迷糊糊間聽見她的低嘆:“何必呢?”淚水在我眼眶內打轉,到此刻終於決堤。用十年壽命換五年武功,在任何人看來,我都是傻子。可是我不得不那麼做——就算我能看見,對樓襲月而言,一個沒有了武功的弟子還是沒用的。而我是那麼想要留在他身邊。
疼痛一波波湧來,每次我以為是最疼的時候,下一瞬,便有更可怕的痛楚將我再次吞噬。我不知道自己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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