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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我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又是整夜的輾轉反側。我一時覺得我必須離開樓襲月這個魔鬼,他的陰晴不定、冷酷無情,張大哥家人絕不是開始,更不可能是結束;可再一想他那些忽然心血來潮似地溫柔,又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想到如果今後再也見不到樓襲月了,聽不見他的聲音,看不見他的身影,感覺不到他的氣息,那種恐懼比留在他身旁深重百倍千倍。有樓襲月在,再糟都不會最糟;沒樓襲月在,再好都不會最好。
在這種內疚難受惶恐不安中,三天的時光如流水般從我的指縫間滑過。在我還沒想太明白時,與白謙約定的日子就來臨了。
第四日早晨,我坐在床邊等著白謙推門進來,可是到了辰時三刻,還是沒看見他的身影。我更狐疑的是白謙沒來,連葉靈也沒出現。又等了許久,我終於忍不住推開門走出去,往他們住的那座竹樓快步跑去。
反正今天也要告訴樓襲月真相,我心一橫,也就什麼都不怕了。
我氣喘吁吁的跑到竹樓前,推來門進去,卻沒看到一個人影。我前前後後找了一圈,最後找到了一間似乎是女子的閨房。我走進房內掃了幾眼,還是沒人,正要抽身離開,猛然聽見身後有動靜。
我連忙轉過身去,步子還沒站穩,一道黑影倏忽掠近,乾淨利落的一記手刀砍在我後頸上。我眼前登時一黑,在暈過去的最後一刻聽見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是她嗎?”
“八成錯不了。”
“那帶走吧。”
然後一人將我扛起在肩膀上。血液往我腦子裡一倒流,我便徹底昏死了過去。
第十五章 我的痛苦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穴道被制渾身不能動彈,或許是怕我叫嚷,連啞穴也給點了,我只能坐在顛簸的馬車裡感覺馬車飛速的往前,離樓襲月越來越遠。
意識到自己被人擄走了,我心中一陣難受,就像有一根無形的絲線纏著我的心,線頭勾在樓襲月身上,所以車輪每滾動一圈,心臟就會揪疼一下。
我千萬個捨不得樓襲月,卻又明白此刻離開他未嘗不是種解脫。然而我還是忍不住地想,不知道,樓襲月發現我不見後,會不會著急?會不會來尋我?心底這個想法如此強烈,以至於我對隨後將要面對的未知處境都不那麼心慌了。
又不知走了多久,一個臉龐乾瘦的中年男子掀開馬車的布簾彎身鑽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塊餅和一個水囊。他看了看我見我醒了,笑著湊到我面前說:“葉姑娘,哦不,應該是陸夫人,在下知道你用毒和你的醫術一樣厲害,不得已冒犯了,你別見怪。”說著這些話,語氣裡卻沒有絲毫歉意,倒是我,被他那聲稱呼弄傻了。
他剛剛叫我陸夫人,難道……他們其實想擄走的是葉靈?我猛然想起,那間房間應該就是葉靈的閨房,在他們闖進來時恰好看見了我,所以誤以為我是她。我不能說話也不能動,所以也對他說不出來。
乾瘦男子將水囊的木塞開啟,遞到我嘴邊,示意我喝一口。我望了望他,別過臉去。他呵呵笑了兩聲,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陸夫人,你也太糊塗了,放著陸堡主那種武林世家少年俊才不嫁,偏偏跟著樓襲月那小白臉跑了,嘖嘖,真是可惜。”我斜眼覷了他一眼,心中暗罵:你才是老黑臉,我師父他……驀然打住,腦子裡浮現出樓襲月的面容,白皙的臉頰,目如點漆,唇似硃砂,的確是……我猛地掐住自己的胡思亂想,閉上眼睛不去瞅那人了。
那人見我這樣,也懶得再自討沒趣,彎腰出了馬車。我聽見他跟外面的一人說:“這妮子脾氣倔,只怕那陸展鵬吃不住呀。上次為了逼著拜堂連毒藥都用上了,可最後還是被樓襲月當場搶了人去,哈哈哈,真是丟淨了他陸家堡的臉。所以又弄了個什麼弒月大會……”聽他說話的人嗤笑一聲,粗啞的嗓音透進車內:“呸!管那些幹什麼。這回幫他陸家堡搶回了少夫人,也算還了老堡主當年的恩情。那些混小子要怎麼攪和,老子沒興趣!”被這把大嗓門一吼,乾瘦男子頓時消了音,兩人坐在車頭也再沒說話。
我聽得心中驚跳。他們好像提到了陸家堡,又說起什麼弒月大會,該不會是準備對付師父吧?!一想到這裡,我登時胸口一陣氣血翻湧,身體越是動不了心頭越是著急。
好不容易馬車停下來,那個乾瘦男子又進來,這次解開了我雙腿的穴道,拉著我出了馬車。我掙扎著不願意,但是腳下還是不由自主的被推著往一處宅院裡邁去。還未走到門口,“呼啦”一聲響動,大門自內忽然掀開,站在外面的我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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