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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就讓我心甘情願的回來了。”
“後來發生了好多事,我孃的死,獨情蠱,天一神功,那一掌,白謙和紫嫣,還有……孩子。即使有那麼多的出乎意料,我嘴裡說著狠話卻還是想要留下來。”心口不再像那時那種撕裂般的疼,只是空,好像曾經充盈其間的一些東西碎了,沒有了。眼裡乾乾的,脹得我難受。
“你不是問我那個問題,救了蘇莫飛之後我會怎樣嗎?”
聽見我的話,樓襲月的眸底有光芒閃動了一剎,手臂將我摟得更緊。
我對他蒼白地笑了一笑:“蘇莫飛若死了,你一輩子也別想知道答案。”
樓襲月身子緊繃著擁住我,許久後,手臂放開了些,像往常每回纏綿後一樣吻上我的眼瞼,一下下,羽毛般輕柔的吻,滾燙的鼻息拂在我的臉上:“小絮,你要我只看著你,只抱著你,只親吻你一個人。我做到了,你呢?”
我任由他親吻著,沒有回答。
樓襲月揉了揉我的頭髮說:“這是懲罰,小絮。”
心中一揪,我眸子緊縮著,視線晃動不清地看向他:“你的目的達到了。”我探手顫巍巍地摸上他的臉,“你做的那些過分的事,又該怎麼罰呢?”
樓襲月嘴角露出了一抹淡薄的笑,下一瞬他用盡他所有的力氣抱住我,就像要將我揉進他的骨血中去,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可心隔著皮肉,疏遠地跳動在兩個胸腔裡。
他的聲音縹緲的像是從天邊飄來的,“現在不就是麼。”
昏迷前的記憶慢慢浮現在腦海。我在混亂中摸到了地上的那把劍,揮劍刺下去,刺的不是樓襲月,而是我自己。
樓襲月用手抓住了劍刃,血順著劍身流淌到我身上。然後我推開了他,渾渾噩噩地捏著劍滑下了水池,用一隻手捂住蘇莫飛的眼睛,接著砍那些鐵鏈,直到最後兩眼發黑暈倒在水裡。
我抬頭看上咫尺處那雙黑眸,對他說:“你已經廢了蘇莫飛的武功,不是嗎?放了他吧。我會乖乖留在你身邊,比從前更加聽話,也不會再見他,更不會提起那些陳年舊事惹你心煩。”
樓襲月的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煞白,嘴角緊抿著,弧度僵硬。
蘇莫飛被拉出水面時,整整歇了一個多時辰才能站起來自己走路。他失去了內力禦寒,又在冰冷的水裡泡了太久,怕是腿上已經落下了病。
我去那間昏暗不見光日的水牢帶走他時,他比我想象的還要平靜。我去攙扶他的時候,他對我說:“謝謝。”也不再提起帶我一起離開的那些話。
只是那雙從來澄澈乾淨的眸子,悄無聲息的晦暗了下去,眸底蘊含的光芒不再透亮。
“這個,還給你。”
將他送到天一教大門外,我把一直緊緊捏在手裡的那張小貓面具遞給了他。
蘇莫飛沉默著,沒有伸手來接。
我對他笑,抱歉地說:“對不起,蘇莫飛。原本是我和他賭氣,沒想到最後把你牽扯了進來,是我的錯。”
蘇莫飛嘴唇噏動著,許久後,吐字有些艱難地道:“只是,賭氣?”
“嗯,”我很乾脆地點頭,頓了頓回他說:“你對我太好了,蘇莫飛,我想任何一個女子碰到都會心動的。我一時……”
“夠了。”蘇莫飛出聲打斷了我的話,眼眸無神的活像是一團火焚燒後餘下的灰燼,他擺了擺手:“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伸手接過面具,深深看了我兩眼,他轉身往備好的馬匹處走去,翻身坐上馬背,一揮馬鞭絕塵離去。
蘇莫飛一直沒再回頭,所以他看不見我哭。眼淚無聲地溢位眼眶,被我飛快地擦去了。
其實愛上你根本不用努力,蘇莫飛。你的溫柔,你的好,像春雨潤物一樣不露痕跡,在我自己都沒發覺的時候,已經印在我心底了。
一隻修長的手臂從身後輕攬過我的腰。樓襲月走近把我拉進他懷裡,帶著我往外走:“小絮,今天天氣不錯,師父陪你去外面逛逛。”我乖順地跟隨他的腳步。“小絮想去哪兒?”樓襲月再問。我回道:“聽師父的。”
樓襲月步子微滯,隨後抱起我坐在馬上,相擁著策馬而行。
往著和蘇莫飛背道而馳的方向。
沒多時,他帶我徑直到了那片被高山圍繞的湖水邊,扶著我下了馬背,然後走到那塊大岩石旁坐下。
微風徐徐拂過,吹皺了平靜的湖面,波光粼粼晃得我眼睛陣陣發暈。恍惚有那麼片刻的錯覺,我覺得自己還是當年那個十五歲的懵懂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