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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公子呢?原來是被家人關了起來,他一時情急,點火燒房,不料大火一發不可收拾,將自己活活燒死了。雖然最後化為蝶兒比翼雙飛,但仍令人不勝欷吁。”
“不過是一場戲罷了。”但曲末將蝶兒比喻成這兩個戀人,圓滿以終,不像他,失去了人生伴侶,這十年來都是形單影單的。
“人生不是戲啊!戲可以重來,人生可不能。這位唱戲的姑娘就是覺得人生有太多的不圓滿,在戲的世界裡便不要再有分離。仔細想來,這姑娘還真是善良,相由心生,莫過於她長得柔美溫婉。”小二有感而發。
“聽你的口氣,莫非識得這位姑娘?”
“壁上的註解是她寫的,方才的戲曲也是她做的,曲名為‘相思閒愁”。“
花自己在飄落,水自己在流著。咱們是同樣的相思,卻在兩地愁悶著。這種情感沒法消除掉,剛剛展開眉頭,卻又轉到心上來了。
見到這些字,他體內的熱血沸騰,手撫過一個個字,小二早習以為常,通常人們見到這字時都會回味不已。
小二正準備去送茶,君猷按住他的肩膀,“這位兄弟,你可知她住在哪裡?”
小二搔搔頭,“不甚瞭解,但據說她常出沒在西城外,靠賣字畫維生,行蹤始終令人捉摸不定。”
他陷入沉思,很快的,一趟遊湖已結束,小二拉開嗓,“請各位客倌下船,本船一日開三趟,這是第三趟,如欲搭乘,明日請早。”
就這樣,乘客三三兩兩地下船,雨已歇,蘇堤旁人山人海,熱鬧的市集登場。
君猷無心逛市集,疾步行走,找了十年,是不是又是滿懷希望,失落收場?總之,他非見到她不可。
君猷四處向當地人打探唱戲姑娘的訊息。
“編故事的姑娘?”一名當地人暗下笑了笑,“不是住在城西吧?我記得是住城東,你再往回走,左轉右繞再往前……”他說得飛速,似乎在愚弄人。
“這樣要到什麼時候才找得到她!”
那人咧開嘴,“如果你有心,要找一個人其實不難。”
他一怔,見那人眼中帶著詭笑,轉眼間,那人一溜煙的不見了。
君猷不死心,想再找人間,奇的是這裡的人不是行色匆匆,就是不願與他交談,他好不容易找上一名駝背的老嫗。
“小子,揹我走。”老嫗講話特別大聲。
他心中雖然懸著另一件事,但這老嫗似乎真是行動不便,他彎下腰背起老嫗,卻覺得她身輕如燕,沒有半絲重量。
要是十年前在京城,這樣的老嫗他根本連看也不看一眼,擋他路者死!
思及從前,他不禁淡淡一笑。
“小子,你是杭州人嗎?”
“不是。”
“那你來這兒遊山玩水?”
正想說他要找人,匆地記起未完成的事,“婆婆,你可知道一名會寫字唱戲的姑娘?”
老嫗像是重聽似的,連問好幾次才勉強聽懂。
“原來你是個戲迷呀!你這份心意她心領了,不要去打擾她,讓她平靜的過日子吧。”
“我只要看她一眼就好。”
“不必了,她在天上看著你呢!你要找她,但她不等你,你遲了,她早死啦!”老嫗道。
“怎麼她希望不要有分離,自己卻先走了?”他的心往下沉,希望再度落空。
“一切事情老天自有安排,我願渡化眾生,多情無情總是有傷有淚啊!”老嫗示意他放她下來,腿能走了,走起路來竟比年輕人還輕快。
儘管君猷得到的回答是如此,但他仍不相信她已死,因為,他對她的悸動不減反增。
就算他尋覓一生,也要追尋到今生的最愛。
足足找了五日,終於有絲眉目。據說那位唱戲的姑娘,每年這時候都會在城西外賣字,籌錢以疏通西湖可能發生的淤積。
君猷遠遠的就見到她了,可那張臉卻不是他所熟悉的。
她正聚精會神的寫著字,見到來買字的人就盈盈一笑,若對方買不起,她就免費相贈,鼓勵對方向上。
他專注地看著她寫字,女子陡地拾眼望向他,這一刻,時間彷彿停止了。
“我寫個字送你。”她一直知道他的存在。
他毫不遲疑的走了過去。“那就寫個相思吧!”
“相思相思,戚傷就出。”她低低的道,但既然他說了,她有求必應。
她拿筆的姿勢,還有一筆一畫都是他念念不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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