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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道:“善水者,死於溺;善火者,死於焚;善射者,死於箭;善毒者,又何嘗不會死於毒呢?馬師弟請看,他倚樹而坐,連這半抱大樹都似喪失生機,開始籟簌落葉。。”
她一面說話,一面在別的樹上,折根長枝,挑開灰衣老人的衣衫,發現他腰帶上竟帶了不少特製的扁平茶葉匣兒,匣外並均有“武夷奇香”、“雲霧猴茶”、“大紅袍”等字樣。
憑失聲道:“由福建遠赴陝西,身上居然還帶有鐵製的茶匣,這老兒果然不愧‘茶痴’之號,師姊認為他是‘南毒’陸雨之猜,大概不會錯的了!”
玉清師太皺眉道:“陸雨的手段太毒,心腸太狠,身上背有無數血腥罪孽,我們平時若遇此人,必將下手殲除,不料今日居然受他臨終囑託,代報深仇,真是奇妙萬分!那對‘鴛鴦霹靂劍’是峨嵋煉魔神物,若與師弟有緣,定能痛掃群邪,大放異彩,靈官廟還不知何在?我們快去找吧!”
武林人物無不把秘籍神兵愛逾性命,但馬二憑卻搖頭一笑,緩緩說道:
“尋劍之事不急,倘若真是神兵,應該善能擇主,師姊請看,陸雨的遺屍已在漸漸化水,我們不能留毒害人,且先替他挖地深埋,才較妥當!”
發話之間,雙手齊揚,比擬著為陸雨所倚、已被毒死、正紛紛落葉的那株半抱大樹,緩緩虛空推出。
玉清師太暗佩馬二憑見利不曾忘義的豪俠襟懷,點了點頭,含笑問道:
“馬師弟既要深埋陸雨,為何不動手挖坑,卻在不憚費力地施展‘天星罡氣’凌空推樹則甚?”
馬二憑功力精深,吐勁之時不禁說話,向玉清師太笑道:“此樹既已中毒落葉,便索性毀掉,作得乾淨一點,免得萬一他日湊巧,害死山中游客或是無辜鳥獸。。”
說話之間,地浮土動,“轟隆”一聲,整株半抱大樹竟被馬二憑生生用“天星罡氣”推倒,樹根下現出一個深深之大穴。
玉清師太見那洞穴夠深,遂幫忙把業已漸漸化水的“武夷茶痴”陸雨的遺屍移往穴中!。。
馬二憑卻雙手一搓,飛出一點紅星,打向倒地的大樹,“轟”的一聲,整株大樹便告立即起火!
玉清師太是大大行家,見狀心知,適才馬二憑不單用“天星罡氣”隔空推樹,並以“三昧真火”的無形奇熱,把大樹的水份蒸乾,才會燃燒得這等容易迅速!
她好生驚佩,口中“嘖嘖”連聲,目注馬二憑道:“馬師弟正在英年,功力火候竟如此精深老到,你是怎麼練的?”
馬二憑笑道:“先師嗜武成痴,門下又無其他弟子,自對小弟悉心栽培,臨成道前,更設法轉註了部分功力,小弟才得以駑鈍之質小有成就,並夙夜匪懈,益勵前修。。”
說話至此,玉清大師見樹將成灰,遂揚眉笑道:“我們便用這樹灰填穴,借熱消毒,再妙不過,並可不致過份耽誤時間,坐失機會!”
樹既成炭,輕輕一震便成熱灰,馬二憑一面與玉清師太移灰填穴,一面問道:“師姊,聽你言中之意,我們還要爭取時間,但不知。。”
玉清師太笑道;“我指的是靈官廟尋劍之事恐怕要爭取時間,因為照陸雨身中那多毒辣暗器以及‘修羅摧心掌’的情況看來,他在不久之前曾遇‘修羅夫人’郝柔心或‘七殺兇魂’秦盼盼等強敵,而原因多半便是爭奪奇珍異寶!‘靈官廟’三字未必是獨到之謎,我們倘若去得太晚,‘鴛鴦霹靂劍’若落於兇邪手中,成了濟惡之器,卻也不太妙呢!”
這幾句話兒,聽得馬二憑未表異議,連連點頭。
他們師姊弟匆匆埋好“南毒”陸雨的遺屍,便往西南三十里外的靈官廟趕去。
靈官廟,不算大廟,也不太小,三間正殿,兩側廂房,院宇甚寬,倒還有點氣派。
但“氣派”兩字,恐怕已成了往昔名詞,如今應該代以“悽慘恐怖氣氛”
字樣!
“悽慘”兩字,是由於殿舍大半已被人毀損倒塌而來。“恐怖”兩字,則由於這住持靈官廟的幾名道人,業已三清不保,靈官不佑,悉數或是斷頭、或是洞胸,陳屍在院中血泊之內。
如今,正殿之中尚傳出“噼噼啪啪”之聲,像是有人在動手拆毀神像。
月光如水。。人影如電。。
兩條人影,似飄雪,似飛煙般,輕悄悄的落足於院子之中。來人正是玉清師太,和貌相、姓名均已恢復本來的馬二憑。玉清師太一見院內情景,並聽得殿中聲息,不禁皺眉說道:“馬師弟,我們果。。果然來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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