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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了,不然以他的耳力,怕是我剛進這院落就覺察到我了吧。除非……
一個猜想瞬間竄上心頭,驚疑之下我的雙手已經早一步推開了房門。我怔怔地看著敞開的門扉,為剛剛陡然竄上心頭的猜測、以及自己不經思考的舉動而自嘲好笑。憑什麼,我會以為他是故意避開我而不應門的?他又何故要故意避開我這樣的人?!
沒有理由,不是嗎……
滿室的昏暗靜謐宣示著屋子主人不在。我稍稍躊躇後還是跨進了門檻,將琴擱在外室的圓桌上,我四下打量起屋子,一事一物皆是當日我命人佈置的模樣,恍若這些日子來不曾有人住過。走進內室,一股熟悉的花香飄進鼻息,是那少主身上的味道。細細循著花香的來源,在隱蔽的床幃後尋得一個小香囊,不禁動手開啟檢視,掉落在手心的些許乾花瓣早已讓我原先的點點期待和竊喜再次升起!花瓣乾燥卻不變形,宛如活標本——這樣的乾花瓣,分明只有郡王府上了年紀出自宮廷的老嬤嬤才懂製出!強抑著心下的激動,我顫著手快速將香囊收好放回原位。轉身,無意瞥見壓在枕下露出的一截物件,雙眼頓時睜大,咬住下唇從枕下抽出握在手上。
身後突然而至的窸窣腳步聲,令我驚了一下回轉身去,不期然地撞上了一雙幽深的眼眸!有什麼情緒自那雙眼眸中一閃即逝,但我看不清。來人飄渺的聲音傳進耳朵,“不知郡主來此,是在下的怠慢了。”
印象中,昀漾的雙眸即便在入了朝堂後、即便在意亂情迷時,都是清澈明亮的,和煦親切。而眼前的這雙眼眸,雖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卻是不會看錯的漠然疏離、幽深莫測,與昀漾的眼眸沒有一絲相像。如果說,昀漾的雙眸似一汪清泉、一澗溪流,那麼眼前之人的眼眸則是一沼寒潭、一個漩渦!
當他的目光掃向我手中的物件時,我才恍然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出身來,斂起心神。我努力鎮定自己望向他,“是我不經少主同意擅自闖入臥房,還私自動了少主的物件,只是……雲沁冒昧相詢,此物當真是少主之物?”
我波瀾不驚地講完一番話,眼睛卻是緊緊盯住了眼前之人的眼眸,怕錯看了一個細微變化,畢竟除了眼眸之外,此人沒有什麼其他表情可以供我揣測!
他不著痕跡地垂了垂眼瞼,“不是,此物並非在下所有。”
“那是誰的?!”我緊上一步急急問道,話落後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只是我已經不想多加掩飾。
“撿來的,在下不知物主是誰便一直留著。”那一雙幽深莫測的黑眸中分明又閃過一抹情緒,只是即刻消失,快得令我無法探尋。
“撿來的?何處撿的?”那時碧玉簫一直被我好生收藏在密盒中,怎麼會突然不翼而飛、平白無故地丟失了?!這理由編造的未免太過拙劣了吧!
“邊關雁城之地。”
我深深地探究著他幽深的眼眸,無可奈何什麼也發現不了。我突然驚覺到一件事情,一個我曾犯下的錯!一直認定我的碧玉簫是被楚秘沒收了,為此還曾與他發生了一次爭執,那是記憶中我與楚秘之間唯一一次正面的、不顧一切的爭執,我還為此付出了代價。然而,此刻手中緊攥的物件上傳來的冰涼觸感,是那麼真實深刻;那冰涼的溫度,從指間滲入體內、傳至心尖……
“莫非此物原是郡主所有?若是如此,在下定當奉還,只怪在下沒有早日識得此物歸還郡主!”
低頭細細摩挲著碧玉簫,耳中傳來少主的話語,聽上去很真誠不似虛假。此時的我心境大變,早不是來時急於探究的那般心境了!明明看著、摩挲著的是昀漾的碧玉簫,心中百般惦念的也是昀漾,腦中閃過的卻是當初誤會楚秘時自己的衝動與胡鬧、以及楚秘的惱怒與傷痛……
抬起頭,我無力地對他扯出淡淡一笑,“這是他人所贈之物,我曾一度以為……丟了,卻不想是少主撿了去。今日能夠失而復得,少主奉還玉簫之情,雲沁記在心中,定會報答!”
我說得很誠摯,面前之人的眼眸中疏離漸退,卻更加幽深泛光!靜默了半響後,他才開口,“此簫玉質特殊,世間少有,即是奇珍異寶多如皇宮,也不一定會有這玉簫。在下冒昧,敢問郡主此簫是何人相贈?”
我怔了怔,垂首含糊而答,“重要之人所贈。”心中煩亂不已,卻有一事反而愈發清晰明朗。曾經不經意聽彌提過,他們少主的醫術了得,不是他們所能比的;謙說過,他們五公子中的“綃公子”有隨身紅玉作為身份憑證,那麼,眼前的這位“嵐公子”呢?聽他剛剛一番說辭,似乎對千年寒玉不僅知道,而且很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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