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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檯面的下人，如何值得。

我坐直了身子，理了理因剛剛動作而有些褶皺的衣裙，緩緩開口，“告訴你家主子，舒雲沁已經來過他們新宅了。如若有事，他們可上楚府來說，對了，還可以上皇宮。”

我的聲音不大，不過足以令車外的人聽清。果不其然，緊隨著大門沉重的開啟聲後，齊嫣然嬌柔的聲音傳來，“是姐姐來了嗎？快快進來，是家僕怠慢了吧？是妹妹平日子疏於管教了！”

我與思婕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的情緒頓時明瞭。來的可真快！一聽我搬出了“皇宮”就現身了，怕是早等在門後看了一出她排好的戲了！

我站起身來拂了拂衣裙，嘴角彎起一個淡笑的弧度，然後在思婕掀起車簾後走了出去。陽光照耀下，看著站於王府大門口千嬌百媚的齊嫣然，我的腦中竟一下子冒出了兩個詞——“捍衛”、“女主人”！關於剛剛的一幕，不知是否我多想，我總覺得是她刻意給我安排的“閉門羹”和“下馬威”，是與不是，只等我求證一件事之後，便可明瞭。

進了昭搴王府，一路走來，我發現這樣一座府邸，無論是佔地、格調、施工費用與楚府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我特別留意到，整個府邸的景物是那麼的熟悉，一草一木、一房一廳都是我喜歡的。草是我喜歡的忘憂草，花是我喜歡的萱草花，樹是我喜歡的紅楓樹，屋子錯落有致，大多是我喜歡的竹樓，類似於我曾居住的凝沁樓樣式。

——隱隱地，我明白了些什麼。既感到愉悅，卻又止不住哀傷！

“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昀漾這幾日都一早出門去了，昨晚和他說了您要來，今日他卻沒能等見了姐姐再出門。”在客廳裡剛落座，齊嫣然便抱歉地對我說。

我心頭一顫，突然想起昨兒夜宴上舒祈洛說什麼“好好向他解釋”，莫非昀漾真的是怪我了，已經連都不願見我了？我面上無異，口中淡淡回道，“是在忙朝事吧？既然入了這個廟堂，理應上心的。”

齊嫣然臉上的歉意似乎更甚了一些，“姐姐……”

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便如她所願按著她的想法介面，“怎麼了？”

齊嫣然癟了癟嘴，“昀漾出門不是為了朝事，而是遛馬去了。”

聞言，我袖子下的手一抖，面上努力維持淡淡的表情，“那又如何？男子是該勤練馬術的，莫非要他拘泥於我們女兒家的瑣事！”

齊嫣然臉上的表情頓了一瞬間，隨即恢復了常態，只是表情沒了先前的自然。“姐姐說的極是！”

此時，一個丫鬟端著托盤走進了客廳，我抬眼看了她一眼，覺得眉眼有幾分熟悉。身後的思婕不知何時上前一步以極低的聲音說了“北嶼亭”三個字，我才恍然，她是齊嫣然的貼身侍婢，曾見過一面的，在北嶼亭外。

齊嫣然接過那丫鬟手中的托盤，然後巧笑著走向我，“姐姐品品這薄荷茶如何，這是我原先家裡栽的，昀漾愛喝，所以每每早起時我都泡給他喝。”她俯身將茶杯擱在我手邊的桌上，牽動衣衫，露出她肌若凝脂的美頸，以及頸窩處那一鮮明的紅印！

我伸手端起茶杯品茶，將臉遮掩了起來。我發誓，我只瞥了那個紅印一眼，但是它帶給我的衝擊卻是前所未有的震撼而劇烈！我的心，如蛇蟻在啃食一般，一點點、一寸寸，匯成了悲傷、悲痛、悲憤！！！

只是，我有何資格來悲憤呢？那樣的紅印，終究也只是“天經地義”啊！所以，我不恨，只是覺得異常的悲痛……

擱下茶杯，我抿了抿嘴，抬眼看向對座的齊嫣然，嘴角展開今日第一個燦爛笑顏，“我也喜歡這茶，果然，我喜歡的昀漾也會喜歡。”

話落，齊嫣然的巧笑神情瞬間僵硬了，而我看著她時的笑容依舊燦爛。她不會知道，我面上在笑，心中卻是血淚俱下！她不會知道，比起她之前的兩招，她最後這一招確實傷到了我，而且很有力！

“好了，我坐也坐了，新宅一路來也看了，茶也喝了，也該回去了。”我邊說著邊站起身來。

“姐姐……那妹妹也不留姐姐了，姐姐慢走。”齊嫣然似乎心神恢復的不是很好，已經沒了我來時的精神。

我點了點頭，緩步向門檻走去。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回身對向齊嫣然，她見了一愣，“怎麼了，姐姐？”

我嘴角帶著適度有中的弧度，我很是清楚自己怎樣的表情最是攝魂。“忘記說了，這昭搴王府裡種的草，是我最愛的忘憂草；栽的花，是我最愛的萱草花；植的樹，是我最愛的紅楓；而這竹樓，亦是我喜愛的樣式。呶，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