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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是心痛難忍……
「不要……不要再抓我……放了我……讓我走……」突然韓謹一陣低喊,她的身體左右亂動,彷佛在掙扎著求救。
趙蜀風心疼的緊緊抓著韓謹的手不放,另一手不斷的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汗水,他努力的想讓她平靜下來,可她卻越來越痛苦,額頭上的汗水仍整串整串的滴落在枕邊,那張憔悴的臉是白一陣紅一陣,似乎痛苦永無止盡的向她侵襲而來,彷佛要摧毀她最後一道防護線。
看著韓謹如此痛苦,趙蜀風的心彷佛隨之撕成了碎片,痛的他難以呼吸,他隨著她的身體顫抖而顫抖,他的心也隨著她愈演愈烈的掙扎而掙扎。
「謹兒,你一定要振作,你忘了還有聶兒了嗎?你不能拋下他,就算所有人都對不起你,可他是你的親骨肉,你不能扔下他不管。謹兒……你一定要堅強,你忘了你與我相抗的過去了嗎?那般的艱苦你都熬過來了,為何現在一個小小的風寒就要把你擊垮,你是在報復我對不對?你如果真恨我,你就要起來看著我為你痛苦、為你心碎……」趙蜀風一遍遍的在韓謹耳邊說著,他越說越激動,甚至失了光澤的雙眸流淌出了男兒寶貴的淚水,他不再驕傲,不再自以為是,此刻他只是個即將失去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可憐男人,而且在她逐漸離他遠去的同時,他仍沒有得到她的原諒,這是何等的悲哀,即便再生再世,他也無法原諒自己。
難道他真的要這樣看著她玉碎香消,然後抱著遺憾過一生?不,他做不到,他不能看著她死,他還沒向她表白,還沒給她想要的溫暖,他不能就此放手,就算她到了鬼門關,他也要把她拉回來……
「你起來,不要再繼續睡!」趙蜀風大吼了聲,忽然抓住韓謹的肩使力搖晃著她的身體,他想嘗試另一種方法讓她醒來,可他不但沒搖醒她,卻讓她在一陣震盪下漸漸平靜下來。
趙蜀風感覺到了韓謹的改變,他小心翼翼的把她平放在了床榻上,卻見韓謹臉上已沒有了痛苦之色,緊皺的眉頭也忽地舒展開來,她整個身體也一下子癱軟,就像是沒有生氣的人一般。
韓謹平靜了,靜的叫趙蜀風感到害怕,讓他開始無法平靜,恐懼感一波波的侵襲他的身心與理智……
白天悄悄的過去了,夜的來臨,讓黑暗奪走了一切光明。
臥房外仍聚集著眾多御醫,而那扇房門卻始終不見開啟,大家只能在門外乾著急,卻無一人敢上前敲門問事。
天色越來越暗,而一直在臥房外等著的玉戈早已急的團團轉,他不時的走到窗子旁,偷偷的從窗子細縫處往屋裡瞄,可屋內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實在沒辦法,玉戈只好清了清喉嚨,對御醫們吩咐道:「看這情形,晉王也不知何時會出來,你們商量著先留一部份人在這裡守著,其餘的人就先回去休息,然後在一批一批的輪流著來換班,你們看如何?」
「玉公公這辦法好,小臣這就商量著安排!」御醫院的總管上前應聲,隨即便跟幾個御醫院的管事商量了起來。
這事是解決了,可玉戈還是煩惱,他往一旁候著的伺女僕人堆裡掃了眼,見紫嫣站在伺女們前頭,她一眉不展、急不可待的伸長脖子不時的往這邊房門去瞅。
「唉~」
玉戈哀嘆了聲,走去了紫嫣身旁,說道:「紫嫣姑娘,夫人這病到底是怎麼得的?」
聽聞玉戈的問話,紫嫣赫然一怔,她一陣恍惚,倉促的扭頭望向玉戈。紫嫣垂眸稍稍的思索了一番,莫名的問道:「玉公公,你知道蠱咒這東西嗎?」
「啥?」玉戈驟然一驚,那雙細窄的眼睛忽地瞠的老大,他有些驚慌的撇開頭,卻又忙道:「沒,沒聽說過,哪來這玩意兒。」玉戈的話語有些慌張,他似乎發現了自己的反常,忙一陣振作,故作嚴肅道:「你這丫頭哪裡聽來的這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兒,問你夫人的病況,你跟我扯這些。」
「玉公公先別生氣,雖然夫人起初的病況像是得了風寒而高燒不退,可過了一夜夫人不但沒醒,她的病情反而變的怪異,我曾聽說過一種叫蠱咒的東西,一旦被人下了這種符咒,也就像夫人這種情況,所以紫嫣才隨口問問。」紫嫣娓娓道來,玉戈卻又是一陣驚慌,他眨了眨了眼睛避開紫嫣的目光,厲聲說道:「你怎會知道這些,御醫沒有判定病況之前,你不許亂說。」
見玉戈如此,紫嫣也未再多說,但是她心裡明白韓謹肯定是中了蠱咒,因為蠱咒是楚國民間的一個毒咒,被咒之人輕則瘋癲不認身邊親人,重責如韓謹這般無藥可醫,最後只能在痛苦中死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