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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沒能考上,否則在朝堂之上,宦海之中,他不是被人排擠迫害,就是要被汙染,與人同流合汙了。這兩種,都不是她所樂見的。
無論人的心態是如何,是閒適無聊也好,焦急難耐也罷,時間還是照樣一分一秒地流過,不會快一分,也不會慢一秒。太陽從正中天,到薄了西山。暮色漸漸濃重起來,而曉雲愈發的焦急起來。孟家門口的地板,已經被她來來回回不知道踏過多少遍了,可是心心念念等著的人,依舊不見身影。
“夫人,您先坐下吃些東西吧?”孟良端了一碗麵出來,走過來勸慰道。她這一整日只吃了一餐,身體可怎麼吃得消。她的焦慮,他自然看得到,因為過了正午之後,她便開始有些心神不寧起來。可是,急歸急,可若是不吃飯,怎麼成呢。
“孟良,謝謝你,可是我吃不下。”看著那碗麵,清湯掛麵,只放了一些青菜和蔥花,完全不是他們本地人吃東西的風格,顯然是廚娘專門給她做的,可是她卻怎麼也提不起食慾來。
孟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將盤子放在一旁的桌上。三日之期已至,夫君外出未歸,做妻子的擔心,也是人之常情。他又如何勸慰呢?既然不知如何勸慰,也不知如何相助,還是不要在此打擾她吧。如是想著,孟良便提步離開,留她一人在前廳之中。
前廳未點燈,卻能借著月光視物。再過五日便是十五,此時天上沒有星星,只有那欲圓又缺的月亮孤零零地掛在漆黑的夜空中,顯得冷清而孤寂。偶爾有一些雲團飄過,遮去一些亮光,廳堂裡也跟著暗下來。
曉雲雙手抱著膝蓋,縮成一團坐在凳子上,偏頭看著孟家緊閉著的大門。右手邊是已經冷掉的麵條,那是孟良堅持放下的,可是她依舊沒有動過筷子。
等待,又是等待。好像最近一直都在等待。人生究竟要花多少時間去等待呢?三年等待後,終於重逢,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她以為,經過三年的等待,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可是現在,卻依然覺得不安,覺得惶恐。原來不管經過多久,一個人等待的感覺,總是不會變。他就好像把你仍在一片沉寂的死海里,空曠的,沒有聲音,沒有動靜,只有你一個人,無助的心慌,迷茫的可怕。
不想要胡思亂想,可是腦海中還是不斷浮現出各種場景來,甚至不用想象。而這些場景,沒有一個是好的。曉雲懊惱地搖搖頭,企圖甩去那些令人不愉快的場景。心中無限後悔,後悔啊,真不該讓他一個人去的。
一夜時間,究竟有多長?數一頭的髮絲,要用多久?她不知道,她有些麻木,身體僵硬的幾乎不能動了。直到雄雞啼過三聲,月亮落下去,曙光從東邊透上來的時候,她才猛地一驚,緩緩地站了起來。天亮了!
“夫人,你要去哪裡?”孟良從後頭出來,就瞧見曉雲往外走,忙喊住了她。他一直不放心,一整夜輾轉反側,睡得不安生,醒來之後便直奔前廳而來。
“孟良?”曉雲回頭,“我去找找我相公。”說罷,轉身繼續往外走。
“夫人,小生與你同去吧。菱州我熟悉些。”孟良忙跟了上去。一個女子出門在外,總是諸多不便。要是遇到什麼事情,出個什麼意外,展大哥回來,他可怎麼交代。
孟家的大門,甚少在這個時候便開啟。城裡的人,基本上都才剛剛起來。沒有人的街道上,很安靜,安靜地格外空曠,而不遠處緩緩行來的一人一馬,顯得格外醒目。
相公?曉雲一喜,忙朝著那便跑了過去。稍微走近一點才發現,那不是一人一馬,而是兩人一馬。一個人,揹著另外一個人,牽著馬,緩緩地朝著這便走來。而那個揹人的人,雖然樣子狼狽,但是曉雲很快就認出來,那正是展昭。
“相公!”待曉雲看清來人,忙衝了過去。
“曉雲。”展昭看著曉雲,微微一笑,牽起的嘴角,略顯疲態,說話的聲音,也透露著濃濃地倦意。“我回來了。”
“你,你受傷了。”原本黏在展昭臉上的鬍子,已經掉的七零八落了;一臉地血汙,也分不清楚哪是泥土,哪是血;原本乾淨柔順的頭髮,早沒了平日的樣子,只是隨便紮了垂在頸側;身上衣裳多處破損,露出裡面的中衣來,也是一塊一塊有紅有黑的。他這樣子,就好像跟別人在泥堆裡打架滾出來似的。
“你傷到哪裡了?”曉雲站在展昭跟前,伸出手,卻不知道如何下手,他這樣子,她根本搞不清楚他究竟傷到哪裡了,只能紅著眼,看著他。“傷到哪裡了?”
“展大哥!”孟良跑過來,瞧見展昭這副樣子,也嚇了一跳。再見他身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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