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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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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楚楚一啟朱唇,詞驚四座,得知原委後,孫相果然於當天就接見了柳永。

大概宋人是很會利用女人做跳板的,宋江為了招安向皇帝表忠心,不惜花重金甚至犧牲燕青的色相,求李師師在皇帝面前美言。柳永借的是藝伎的一張“朱唇”,楚楚小姐之所以願意幫他,一方面是引他為脂粉知己,另一方面,一首詞的報酬實在不小。但不管怎麼說,利用女人達到自己的目的,柳永總是等於吃了一次軟飯的。倘若楚楚小姐也對柳永心有好感,看到心上人在利用自己,試圖結交官僚,心裡一定是莫名的酸楚,為自己,也為柳永。

這樣的利用,多少還有是報酬的,無非是做了一場滑稽的交易。而在另一個*周月仙的問題上,柳永的確是張開了獠牙的,他陌生得讓人措手不及。

周月仙是杭州的名妓,野史上說她“意態風采,精神豔冶,尤工於詞翰”,用今人的說法,大體相當於美麗且略帶*的女文青。彼時,柳永輾轉來到餘杭當縣長,每次和朋友在湖邊遊玩,都要招月仙小姐來陪唱。大概是月仙小姐比較*的體態給了柳永別樣的刺激,也可能做了縣長因為注意影響,長時間沒在青樓混導致的“久曠”,柳永竟然多次對月仙小姐“欲私之”。柳永以為自己作為一方父母官,又是那麼多*的偶像,讓屬地裡的*陪睡,還不是招之即來,來則涕零?何況,對方是個女文青,自己是文學導師,“私之”,應該是導師對女文青的恩典。

偏周月仙就不領這個情,竟然“拒而不從”。我靠,這得讓凡是吃井水(那時沒有自來水)的人都知道名頭的柳永多沒面子。或許,柳永自出道以來,從來沒有遭到那個*的拒絕,只有他捧紅*,沒有*拒絕他的理。

這不是周月仙的不識抬舉,實在是她有難言之隱。原來,她有個意中人黃員外,住在對江,兩人“情密”了不短的時間,因為,她每晚都要乘船過江和員外幽會。

柳永於是做了件為後人很不齒的勾當:他命令船家*了周月仙……

《清泥蓮花記》在轉載這篇出自《玩江樓記》所記載的野史時,特意加了個註腳“此出小說家,不足為據,聊復存之”。大概作者也是對如此下作的行徑出自柳永之手錶示懷疑,的確,凡是讀過柳永詞的人,都會為他對女人的深度閱讀和真切理解所折服,一個視*為姐妹的*才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卑鄙作為?

但是,知識一旦掌握在流氓手中,那將是最大的災難。正因為柳永懂女人、懂*,所以,他更懂如何得到女人。幾十年在脂粉堆裡的滾打,閱遍了花紅柳綠,對於女人,柳永應該是所向披靡的,要麼不出手,出手即拿下。做白衣秀士時尚且如此,現在主政一方,還有啃不下的骨頭?

畢竟,人的*和理性是同時存在的,不過,是分別放置在天平的兩端。倘真如此,柳永真的抱著羞怒、整治、報復的心態,被*和惱火衝昏了腦袋,也是可能的。

結果是,周月仙在被侮後寫了一首小詩。第二天,柳永在江樓上大擺宴席,把周月仙叫來給客人勸酒,柳永啟“豬唇”吟誦了月仙小姐的那首小詩。月仙“惶愧拜謝”,之後與柳永“歡洽”。

我的理解,這裡的“歡”,只是柳永一個人的歡,一個自命清高的女子,身體被陌生的船家玷汙,還要被柳永解開傷疤,進行精神上的羞辱,現在,又被壓在身下,此情此境,縱然是沒有廉恥的女子,也不可能“歡”,如果說有,也是屈於權貴的強作歡顏的“歡”。

據說,柳永在得到周月仙的身體後,還寫了一首詩,“佳人不自奉耆卿,卻駕孤舟犯夜行。殘月曉風楊柳岸,肯教辜負此時情?”這種得意的背後,就是*裸的無恥了。

我寧願相信《清泥蓮花記》作者的推測,這是小說家杜撰的故事,是對柳永出於嫉妒的人身攻擊和無聊誹謗。因為這個故事裡的柳永,活脫一個市井無賴,其下作的程度,比那些變態的太監一點不高。

因為,柳永是不缺少女人的,而且,他還應該算是個知趣的主兒。當初被宋仁宗硃筆劃掉名字,冤屈是有的,但他並沒有哭天捶地,也沒有上書伸冤,反倒以順水推舟的“非主流”瀟灑成了中國歷史上一道怪異的景色。

即便後來,他也曾經向既是權貴,又是文壇巨頭的晏殊、晏幾道父子投詩拜見,以求從地方縣令調到京城做官,在遭到晏氏父子的奚落後,他所選擇的也是默然轉身。

如果說柳永有著強烈的雙面性,那麼,其中的轉折點應該是他53歲考中進士之後。官場的習氣和攀比以及勾心鬥角,汙水一樣把那個曾經清爽地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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