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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還繼續和這四個人一起玩,楚國必亡!我先躲到趙國去,咱看看是不是這樣的結果。
拿國家的存亡去打賭,這很不象一個政治家的所為。這麼大的賭資,只有魯莽之人才不顧後果地端出。偏偏,一切被莊辛不幸而言中。5個月後,大半個楚國被秦軍攻佔,楚頃襄王熊橫被迫遷都陳(今河南淮陽)。
同樣可以證明熊橫腦子少一根筋的是楚國都城被攻破之前,秦昭襄王放言要把公主許配給楚頃襄王。只要是個正常人,用腳趾頭都可以分析出其中的狡詐,此時秦軍大兵壓境,揮鞭之間,楚國就會變成秦國的一個郡縣。此時,要把女兒嫁給一個即將被消滅的國王,如果不是為了賺開都城城門,就是秦昭襄王腦子也被軍馬踩扁了。為此,屈原長跪城外力諫阻攔,但熊橫個熊孩子卻以身向許,以為聯姻可退秦軍,急忙大開城門“迎親”。秦軍趁機長驅直進,熊橫沒做成秦國的女婿,反而被“準岳父”逼得棄城而逃。
已在汨羅江邊徘徊惆悵的屈原,聽到這個訊息,投江自盡。
袁紹官渡之戰失敗後,第一件事是殺了當初勸阻他不要和曹操較量的田豐,這是為了面子,富貴人家子弟經常的勾當。
但熊橫不是,這也是他僅存的可愛之處。
兵敗之後,他派人把莊辛接回來,一個勁地道歉,我當初沒有聽從先生的勸告,把事情弄到今天的地步,咋辦呢?
和當初打賭時的一根筋一樣,莊辛依然得理不讓人,長篇大論地數落起熊橫的種種劣跡,把他比作自大且沒有眼光的蜻蜓、黃雀、天鵝,甚至殺父篡位的蔡靈侯。一直把熊橫說的面色如土、渾身戰抖,恨不得揭開地上的磚鑽到土裡去。
但他畢竟沒有生氣。這一方面是他的非暴君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也是莊辛吸取上次率直獲罪的教訓,採用了一定的談話藝術。開始“批鬥”熊橫之前,他就先丟個“包袱”:雖然國家已經狼狽不堪,但是亡羊補牢,未為晚也。而且,還給熊橫戴了一頂高帽子,描繪了看似很輝煌的藍圖——當年湯王和周武王都是憑藉方圓100裡的地方發家的,咱楚國現在雖然變小了,但比100裡還大得多,所以,咱也一定能興盛的。
把熊橫比作史上少有的聖人,再大的火氣,熊橫也發不出來了。甚至,在那一刻,他似乎飄飄然地看到了未來強大的楚國版圖……
莊辛不但沒有落到屈原那樣悲慘的下場,還被封為陽陵君,再加上此後趕來的信陵君的輔佐,楚國好歹還存活了一段時間,甚至一度收復淮河以北的地方。
但這已經是迴光返照了,楚國的元氣,已經在熊橫和他父親楚懷王的昏聵下喪失了元氣,只不過拖著病歪歪的身子,多活幾天罷了。
曲與直
金聖嘆把《水滸傳》稱為第五才子書,並與《史記》、《詩經》、《離騷》並列,絕非妄言,敢在浩如煙海的書林中挑出當時尚不登大雅之堂、只流傳於市井村俚的小說進行評點,並且給予頭籌的評價,是很需要一些膽量的。
偏就金聖嘆有這樣的牛膽,倘若只有膽量沒有眼光和見地,那就是盲目的狂妄和淺陋的獨白,恰恰,金聖嘆又有著如炬的眼光。
有的人就是這樣,未必能寫出如椽鉅著,也不一定成為文壇領袖,那是幾百年甚至幾千年才出一個的天才,但他卻有著獨特的認知和辨別能力。他言語不多,但每出一字,必直指咽喉,冷冷一笑,抖落無數偽作,他轉身的同時,寬大的衣袂飄舉如風,那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瀟灑和孤獨。
這樣的人,有,但不多。比如紀曉嵐,比如馮夢龍,比如金聖嘆。如果把那些作家和偽作家成為正規軍,他們就是在行軍隊伍邊遊走的路人,間或吼那麼一嗓子,卻讓這軍隊的步伐趨於和諧。在他們的沉吟中,必定有一些人捲起鋪蓋悄悄溜走,在他們的鋪蓋裡,必定還有著一種樂器,我們叫它竽,而且是濫竽。
比如我們讀《水滸》,很多人專注於其中的情節,場面,或者某一人物的刻畫,更有一些人唯獨對108人的綽號頗感興趣,就象那些讀報紙專看娛樂八卦者一樣,在內心裡是有趣的讀者。
但金聖嘆不。
且不說他從《水滸》的文字出發,精闢地歸納出架構龐大格局的寫作方法,比如倒插法、綿針泥刺法、背面鋪粉法等等。這對後世的小說創作,大致是有著提綱挈領的指導作用的。古代章回體小說,無出其掌覆者。
單隻一點,對人物精到入裡的評析,就使後世評此書者無人能出其右。
比如他說“宋江太曲,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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