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正被人擁抱(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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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藥物消退,知覺逐漸恢復。
還沒清醒過來的慈郎,在夢境般的恍惚中,首先感受到的,是久違了的溫暖。
簡直像是正被人擁抱著。
這怎麼可能?
慈郎潛意識裡立刻就否定了這種情況。
沒有人會擁抱他,無論他心底多麼渴望。
從入獄到出獄後的孤身生活自不必說,而在那之前,是和前女友交往時期。
那是個不喜歡溫存的女人,連日常擁抱都很抗拒,與一般女性很不一樣。
慈郎當時認為她就是這樣獨立強勢的性格,出於尊重和愛戀,選擇忍耐著自己對戀人親近的渴求,後來才明白,是因為她其實並不喜歡自己,所以才會抗拒到那個地步。
慈郎與她是大學同學,從大三交往至今,竟然連超過一分鐘的擁抱都沒有過。
因此,即使此刻慈郎還沒有醒來,都能判斷出這是錯覺,自己是不可能被誰擁抱著的。
從小,慈郎就很羨慕那些被父母抱在懷中的孩子。
小時候的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已經很聽話很努力了,幼稚園老師們都會親切地抱抱自己。甚至,放學後等待家長來接時,玩得好的同學家長,一邊說著“這個小傢伙長得真好啊”一邊開玩笑地把他抱舉起來,這種情況也是會偶爾發生的。
但自家父母,就算慈郎懇求,父親也只會嚴厲斥責“男孩子不許撒嬌”,而母親要溫柔一點,她會疏離地淺笑著,作為安慰,伸出手輕輕在慈郎的頭頂一拍。
這輕輕一拍,對慈郎來說,便是珍藏於心的來自母親的寵愛了。
升上小學後,就不是小孩子了,小學老師自然不會像幼稚園老師那樣與學生親密相處。整個小學時期,慈郎獲得的唯一一個擁抱,是發高燒在課堂上昏倒,被當時上課的老師抱去保健室。
而高中時代,慈郎為了考入心儀的名校,一邊拼命學習,一邊在校籃球隊拼搏,時間安排得萬分充實。儘管因為朋友的拜託,不得不擠出時間參加聯誼,但事實上別說戀愛,連畫畫的愛好都放棄了。這種情況,當然也不可能和誰擁抱。
回想起來,這輩子唯一一次被人擁抱了很久,還是初中時的事……
事實上,那與其說是一次擁抱,不如說慈郎是被對方整一個摟在懷裡當抱枕,是非常奇異的經歷。
那個擁抱,說實話非常溫暖,儘管對方當時睡得很沉,身體大半都壓在慈郎身上,很重。
感覺和此刻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慈郎猛然驚醒,在夜燈微弱的暖黃光線中,眼前所見景象,不論是明顯是和室的房間,還是緊箍著他的明顯是男性的臂膀,都讓絕望如龍捲風一般瞬間席捲了慈郎的理智。
這裡是,歌舞伎町?!
他沒有獲救嗎?
絕望和恐慌完全控制住了慈郎,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必須逃走。
他理智全無,甚至彷彿聽到自己發出了非人的慘叫,腦海中混亂一片,只是拼命想要逃走。
然而事實上,他此時依然處於失聲狀態,沒能發出任何聲音,他是在無聲地掙扎著。
而他的掙扎,被擁抱著他的男人,強硬地制住了。
這讓慈郎越發恐慌。
“冷靜。”
一個明顯不是老人的男性聲音,讓慈郎想到昏迷前最後看見的人,猛然停止對抗。
儘管依然顫抖著,依然處於驚恐狀態而急促呼吸著,慈郎試著冷靜下來,將視線移到正強硬地抱著自己的男人臉上。
是伊集院和臣。
真的是伊集院和臣。
他獲救了。
……但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慈郎一瞬像是失去了所有反抗意志般完全脫力,下一瞬又緊張不安起來。
無論怎麼看,眼下這個情形,都不是正常情況。
而且仔細想想,為什麼伊集院和臣會願意救自己?他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前科犯,只是一度有過交集的初中同學而已……
慈郎根本想不明白,或者說混亂的腦海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思考。
“伊集院和臣,”慈郎喊出男人的名字,他想道謝,也想問問題弄清楚情況,但開口才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慌張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頸。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