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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劍的臉頰緊緊地貼在孩子臉上,能感受到那一絲細膩和光滑,玲躺在他懷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著了。
“如果我們能象孩子一樣,無憂無慮的……”吉米的話裡充滿感傷,少劍這次來找他,是為完成三年前的一件事情,但現在他卻猶豫了,吉米的樣子使他難以決斷,究竟該不該把他繼續拉扯進這些複雜的事件中,他生命中已經失去了不少寶貴的東西。
“兄弟,東西我交給你,但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會盡量……”吉米不是一個畏首畏尾的人,他曾經也是從槍林彈雨中闖出來的,那時候,他並沒有退縮,也從來不知道什麼叫退縮。
這些,少劍是非常瞭解的,所以他只用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做出了決斷。
“你放心,我會繼續我們未完的事。”他緊緊抓住吉米的手,他能感受到來自故友的溫暖,但是,其中多了一些無法用肉眼看見的東西。
吉米把那一卷用油皮紙包好的東西遞到少劍面前時,少劍衝他使勁點了點頭,臉色冷峻地說道:“兄弟,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我們都必須好好活著。”
兩隻大手緊緊抓在一起,這是兩個身在不同世界的男人共同的內心世界,他們瞭解對方的心情,也深深理解彼此的感受。
少劍把那一卷東西放在了自己身上最安全的位置,心情突然就輕鬆多了,端起剩餘的酒,一大口全灌進了肚子。
“我記得你曾經不好這一口的。”吉米打趣道,少劍臉色已經微紅,他笑著搖頭道:“遇到兄弟,就是死也要喝,這是我們中國人的習俗。”
“好,就是死也要喝,我敬你。”
兩隻杯子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兩個大男人的心碰在一起,緊緊融合在一起。
瑪麗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褪去了沾滿油煙的裝備,然後走進了浴室。
她站在浴室裡,牆壁上的鏡子裡映出她美麗的身體,她欣賞著自己的身體,視線慢慢移到了臉上。
瑪麗,你還認識這個人嗎?她是誰?她在心裡輕聲問道。這張臉上,此時寫滿了疲倦,眼角邊留下了一些細小的傷痕。
當冷水沖洗著她冰冷的身體時,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彷彿又看見熊熊火焰吞噬了自己,她猛然張口,冷水順著臉頰,把那股火焰瞬間澆滅了。
從今以後,這個家就只是一個沒有溫暖、沒有親情、沒有歡笑的匣子……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流進了嘴裡,和著冰冷的水溼透了心臟。瑪麗眼前突然浮現出桑郎那張裝滿邪惡的臉,差點沒嘔吐,只覺得全身難受,抽搐了幾下,然後慢慢抬頭,水管裡流出了熱水,蒸汽朦朧了整個世界。
“任務:塞里亞蘭。”
就這麼幾個簡短的字,每次的任務都這麼幾個簡短的字,瑪麗也從來不會去過問自己的目標身份,她唯一能做的,唯一想做的,就是無條件執行任務,哪怕會殺錯人。
但是,當塞里亞蘭四個字進入她視線時,她的身體禁不住顫抖了一下,眼睛盯在這幾個字型上,逐漸幻化成一道道圓圈……
那一年,她剛剛加入組織不久,也就是在為賈森報仇之後,她成為了組織培養的殺手,這其中卻經歷了一個過程,也同樣經歷了許多刻骨銘心的事。
和她同時參加培訓的有另外十多個人,他們彼此都不認識,而且都未曾見過面,這些來自全世界各個國家的人,此刻聚集在一起,為同樣的目標而努力著。
“你們的目標一致,任務一致,結果一致,就是適者生存,誰要是在這場決鬥中能活下來,那麼她將成為組織的成員。”
上了賊船就根本沒有機會離開,瑪麗也曾後悔過,但她為愛人報仇殺了人,自己手上已經粘了血,如果想離開組織,結果也一樣,那就是自殺,或者被殺,因為他們已經接觸了組織的另一面,根本就沒有活著離開的機會。
教官的聲音在耳邊象炸藥一樣炸開,瑪麗和同時參加培訓的人立即緊張起來,十多雙眼睛頃刻間充血,象野獸一樣咆哮、追殺,鮮血瞬間染紅了賽場。
這是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第一輪過後,已經只剩下了不到一半人。
第二輪決鬥開始了,無限制決鬥,最後能站著的,將成為組織的殺手。
瑪麗盯著眼前這個和自己一樣性別的人,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充滿了仇恨、獸性和絕望。
我們還是人嗎?自從加入組織後,她常常這樣問自己。
她們被沒收了武器,只能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