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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這孩子,這西山這麼大,又不是咱一家的墳塋,咋這麼說話呢?快回家去吧!大人的事你少摻和。”大伯伸出一隻手,把我撥到一邊,拉著那外鄉人從我身旁走過。�
這裡面有詐!�
難道住在奶奶隔壁西屋的人就是剛才那傢伙?�
我不甘心,半道折回,摸黑上了山。大黑的脖子還在黏糊糊地淌血,嘴裡發出小聲地哼嘰,像個沒斷奶的嬰孩兒。我把襯衣裡面的背心脫下來,纏在狗脖子上,拍拍它的頭:“別叫了。山裡的狗都有一半的魂兒和人的黏在一起,受點傷死不了。風把口子吹乾就不會淌血了,回去我給你包紮,現在你先幫我找到他們。”我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個噓,“但是別驚了他們。”�
大黑像是聽懂了,悶著頭往山上嗅去。我在後面跟著,不久就發現半山腰上有一處窯洞裡發出了火光,光影還被風吹得忽閃忽閃。�
大伯和那瘦子進窯洞了?�
我再探前已挪不動步子,大黑正死命地拽我的褲腳。�
“你咬我幹什麼?”我伸手撥它。�
剛起身,它又咬上來。�
“你不樂意我進去看,是嗎?”我問它。�
大黑嗚咽一聲,縮著頭蹭我的腳跟。都說狗通人性,看來它是感覺到了什麼。但是我幾乎可以確定,這窯洞裡一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走吧!等天亮了再來。”我拍拍它的頭,轉下山去。
不速之“客” 1
奶奶家。�
我推門吆喝:“我回來了。”�
()
沒人應我。�
我走到水缸前,舀一瓢水喝了一半,另一半倒手心裡:“大黑。”它很乖,搖著尾巴走過來。�
“死哪兒去了!還知道回來!”大媽從裡屋出來一聲大喝,把狗嚇得彈出去很遠。�
“咣噹”一聲,門又關上了。�
唉!我拍拍大黑:“我們都不招人待見。”它也老了,奶奶在世的時候,還能享享福,經常有骨頭啃,閒著就趴在院子裡曬太陽,沒人罵。現在……此時非彼時。�
“噓!若惜!”廚房那邊探出個腦袋,“快過來。”蘋果衝我招手。�
他倆躲在廚房裡幹什麼?�
“怎麼了?”我剛走到門口,被她一把拽進去。�
“這兒有好吃的呢!”她衝我擠擠眼睛。�
我就看見大吉普被煙燻得活像個包公,“撲哧”一聲笑了:“你們在幹嗎?”�
“你大媽忒摳門兒了。我們發現她帶出去的小籃子裡有吃的,有油饃,還有炒麵呢!可惜涼了,我和大吉普商量著生火熱熱吃。”�
我心裡挺難受:“對不住你們,本來這些應該請你們吃的……”�
“拜託!別在那兒唧唧歪歪了!”大吉普說,“我受不了了,若惜快來救命呀!你家這爐子我可玩不來,快嗆死我了。”�
我和蘋果捂著肚子笑歪了:“哪有把整張臉都填到灶裡去吹火的……哈哈……”�
我抓了把麥秸稈子引火往灶裡一填,拿把小搖扇一扇,火就著了。�
“看看,你家這鍋,十個人吃飯都夠用的。”蘋果圍著鐵鍋直轉圈,嘖嘖地撇嘴。�
他倆人在唧唧喳喳,我無心摻和,現在想的是:今兒夜裡,我要去後院會會那鬼……�
心裡默唸,大吉普叫我的聲音都沒聽到:“想什麼呢,若惜?”�
“啊?”回過神來,趕緊抓過油饃和炒麵往大鍋裡匯,“鍋熱了,這火大,翻幾下就可以出鍋了。”�
“香啊!”蘋果伸手就要抓熱了的油饃。�
“燙!”我拍她的手背,“這麼下鍋,手不起泡才怪,去拿筷子。”�
他倆嘿嘿笑著,拿了筷子和碗,並排站著等待開飯。�
我倒挺像食堂的伙伕,拎著大鏟子分配食物。�
夜靜時候,我一個人來到後院。鴉默雀靜,似乎一如常態,但是真的風平浪靜嗎?我在那棵紅棗樹下站了很久,直到夜風把手腳釀得冰涼,仍未等到一個鬼魅。我對自己的判斷失常有些懊惱,每次焦急時,我的預知能力似乎都枯竭了。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我甩甩頭,心無可丈量地寂寞起來。�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大森林了,原來想念可以讓人消沉且快意,就像連綿不斷的山巒,只要有想念,生活就永遠有盼頭。�
“原來你也知道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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