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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高個子男生齊齊向我走來。我藉著月光看清了他們身上的校服,是校友。管他是什麼,大森林出現之前的那幕還讓我心有餘悸,趁他們上來之前,我撒腿就跑,一陣風似的從兩個人身邊穿過……�
“嘛東西?”�
“我也感覺好像有個人影兒忽悠一下就飛過去了。”�
“速度忒快!”�
“哎媽呀!UFO……”�
我顧不上聽那兩個走上城樓的人說什麼,只是腳下生風,飛快地跑。剛到宿舍樓底下,就聽見有人叫我:“藍同學,你去哪兒了?我一直在等你!”�
歸來兮 4
莫言!�
“等我有事嗎?”�
“我……”他吞吞吐吐,手裡搓著兩張卷得不像樣子的電影票。�
蘋果正好回來,雙手提著兩個暖水瓶。�
“去開水房了?”我問她。�
“是呀!”她衝莫言努努嘴,“你們怎麼在這兒說話呢?東花壇西操場有的是地方呀!”�
“別說不著邊的話!”我上前搶過她手裡的暖水瓶,挽起她的一隻胳膊向宿舍走,“莫言同學,再見!”�
蘋果身子向前走,腦袋向後轉:“莫言,我提醒你啊,若惜是個乖巧孩子,你可不能欺負她。”�
“不……不會。”他一張臉漲得通紅,像極了西紅柿的同胞兄弟。�
“還有啊,以後不許你和大吉普在一起廝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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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不是你男朋友嗎?”�
“他那人我知道,本質不壞,但是心眼兒太多。跟著木匠學拉鋸,跟著瓦匠會和泥。你是個老實人,我怕他把你帶壞了。”�
我們已經進了女生宿舍樓,莫言還在傻愣愣地站著,琢磨蘋果的話。�
宿舍裡的蚊子成災。秋老虎不肯走,秋蚊子更是狠毒。我和蘋果各自躲在蚊帳裡說話。�
“大森林還活著?”她拿床單頂在腦袋上,下巴快要脫臼了。�
“最後槍聲響的時候我腦袋裡一片空白。大森林擋在我面前,血漿飛出,我昏厥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顛簸的汽車上……我面前只有明陽了……”�
“明陽?”她打斷我,“明陽又是誰?”�
“這個……”我咬一咬嘴唇,“這話……要從頭說起了。”�
直到熄燈鈴響起,明陽的來龍去脈,我才算交代清楚。燈滅了,一片漆黑,看不到蘋果的表情,只聽見她有點懊惱的聲音:“唉!真是的,你不早說,大吉普還在亂彈琴撮合你跟莫言。”�
我沉默下來。她還在誇誇其談:“對了,你聽說了嗎,咱們學校又出命案了!”�
“呃?”我驚詫,“什麼時候的事兒?”�
“今天才傳出來的,小道訊息。”她端著茶杯又鑽進蚊帳,“以前我就聽說過,咱們學校從七九年開始每年都要死幾個人,不是四個就是八個,反正都是雙數,從沒死過單數。”�
“你聽誰說的?”�
“咱們學校每次都這樣,一出事就封鎖訊息,怕影響學校的招生,更怕有人刨根問底。”她壓低了聲音說,“管理學院傳出來的訊息,前幾日她們學院有個女孩兒和男朋友在晚上去了東門外的古城樓。這男的不是個東西!碰見三個民工耍流氓,他把那女孩子丟下自己跑了,結果那女孩兒被人強暴�了……�”她抱著茶杯咕嘟咕嘟地咽水,憤憤不平,“真無恥!要我說這男的趁早撞死算了。”�
“後來呢?”�
“後來,這女孩子回宿舍之後跟誰也沒說,可是委屈得難受。看來她是做好思想準備了,想幹乾淨淨地上路。她去澡堂洗了個澡,穿戴好了之後就在更衣室服毒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就是咱們宿舍樓後面的大澡堂嗎?”�
“咱們學校不就這一個澡堂嘛。”�
“哦。”不知為何,我有心惶惶的感覺。�
“你不記得了?昨天我們去澡堂洗澡,剛走到門口就被人堵回來,說裡面在檢修水管。我才不信呢!檢修怎麼也是隔個大半年才來一次,沒理由不到一個月又來了。我就去打聽打聽,那女孩的室友都在哭。學校雖然讓封鎖訊息,可是學生的嘴是堵不住的。我就知道澡堂裡面出事了。”�
“是自殺?”�
“管理學院的女生在整理那女孩的遺物時發現了兩封遺書,一封是給她恨的那個男人的,一封是向父母告別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