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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毅的傷口始終癒合不了,不斷地折磨著他。到了一九三五年六月,他已不能行走。游擊隊缺醫少藥,只有四種成藥;八公丹、萬金油、人丹和濟公水。陳毅把萬金油塗在傷口上,再換上新紗布。不久,傷口情況有所好轉。
夏天,陳毅還能一瘸一拐地走路,可是到了九月,傷口變得疼痛難忽,腿也腫了起來。為了去南雄開會,他不得不技著柺棍,腳步蹣跚地翻山越嶺。這時他決定徹底治療一下他的腿傷。他叫警衛員,把他傷口中的膿擠出去。警衛員看到陳毅痛得臉色發白,急忙停下手來。陳毅命令他繼續擠,警衛員說他下不了手。陳毅已經痛得渾身發抖,“好吧,”他說,“用繩子把我捆起來,這樣我就不會發抖了。”警衛員把陳毅的腿捆在樹上又繼續擠,直到把膿擠淨並擠出了一片碎骨頭才停下。然後,用鹽水衝碗了傷口,用塗過萬金油的乾淨布包紮好。 (另一種說法是,陳毅本人把有名的香港萬應靈藥風油精倒入傷口。 )陳毅病得象得了舞蹈病似的揮身發抖,不久就恢復了自制力,笑著說:“這回它不會再反攻了。”事情的確如此,傷口徹底癒合了,再也沒有發作。
龔楚是留下來的重要的指揮員之一。他是中央軍區的參謀長和軍區主要衛戌部隊紅二十四師七十一團團長。一九二五年五月。龔楚殺死該團政委,與廣東軍閥取得聯絡,接受了暗殺陳毅和項英的任務。為了取得陳毅對他的信任,龔帶領一支“游擊隊”在油山附近同國民黨部隊假裝打了一仗,接著,龔截住了陳毅部隊的五個戰士,指望能在他們帶領下找到油山游擊隊的隱蔽地點。其中四個人設法跑掉了,最後—個叫胡小華的被抓住。龔向他道歉,詭稱有重要情況要向“周先生和劉先生”(陳毅和項英的代號)報告。胡小華帶著龔朝著游擊隊的隱蔽地點定去,走到離哨兵不遠時大聲喊道:“這些人是反動派”說完便縱身跳下懸崖。哨兵開槍發出警告,龔和他的人嚇得撤腿逃跑了。
陳毅和項英從一個山頭轉移到另一個山頭,他們必須不斷轉移以擺脫國民黨。龔楚企圖誘使他們陷入圈套時,他們正在江西的大庾山上。
陳毅和紅軍主力已失去聯絡,所有通訊聯絡都已中斷。他們曾設法偷偷捎信給同情革命的著名作家魯迅和茅盾,希望透過他們和毛澤東取得聯絡。但是沒有成功。
陳毅急於同紅軍主力取得聯絡的,心情使他在一九三六年冬險些中計。一名地下交通員帶來訊息,說打入大庾山國民黨部隊的共產黨員陳海收到了中央委員會來的來信,要求把它轉交給陳毅。
儘管項英表示反對,陳毅仍決定親自去見陳海。第二天一早,他下山到大庾,找到陳海的住處,一位婦女正在洗衣服。陳向她打聽陳海是否在家。這位婦女沒有抬頭,邊洗邊答道:“他去團部了。”陳毅以為她說的是“他去糖鋪了”,因為設在城外的糖果鋪確是一個地下聯絡點。當他走到這家鋪子跟前時,發現大門緊閉,上面貼著封條。一位老人讓他趕快離開,並說陳海已叛變,正帶著部隊在抓人。
當陳毅還在縣城的時候,陳海就已帶了三百人直奔山上的游擊隊總部,希望能截住陳毅。陳丕顯和楊尚奎好不容易才擺脫敵人藏到山頂的灌木叢中。故人在山裡搜了兩個小時,然後放火燒山。大火燒掉了游擊隊的營地,火苗離藏在密林中的游擊隊員越來越近。突然,老天下了一場雷陣雨,把火澆滅了。
陳毅從大庾脫身後。在返回梅嶺基地的路上又遇到一隊國民黨巡邏兵。他們攔住他不放,陳毅表示抗議,說自己在縣城教書,是到鄉下來買茶的——這個地區的茶很有名。一名國民黨軍官看出陳毅是個受過教育的人,便走過來對士兵的出言不遜表示道歉,然後要和陳毅討論文學問題。陳毅怕暴露自己,看到路旁有個廁所,急中生智,便藉口肚子痛跑了進去。巡邏隊耐心地等著,待最後去廁所找他時,發現人已不在了。
陳毅爬上山回到總部時天色已黑。大火燒燬了一切,周圍一片廢墟,看不見一個人影。他不相信游擊隊已被消滅,開始四處尋找,邊走邊高聲喊道:“我是老劉,剛從城裡回來,敵人已經走了,出來吧。”
周圍靜悄悄,沒有一點動靜。他接著喊道:“聽聽我的口音,我是老劉,你們難道聽不出來?快出來,咱們一道離開這個地方!”
這次成功了,一個哨兵終於聽出了他的聲音。不久,隊伍集合起來,向更安全的地點出發。後來,陳毅說是馬克思在天之靈帶來的雷陣雨救了他們的命。
國民黨有時還搜山。一九三六年春,當地的國民黨接到上級命令,要他們組織一萬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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