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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妻子隨他一起參加了長征,是參加長征的唯一的纏足女子(自幼纏足)。用她這雙傷殘的(小)腳走完了兩萬五千里路程。這比男人所面臨的所有考驗都更為嚴峻。此外,她還懷了孕,在長征途中生了個孩子。
九軍團留了下來,與其它友鄰部隊失去了聯絡,既不知道以後要命令他們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與主力會合。後來擔任了中華人民共和國交通部長的王首道回憶說,他的一位同志當時說,他們肯定會回到自己的總司令朱德的身邊,不會孤零零地死去。他的話反映了人們確曾有過這種擔心。九軍團在烏江地區與黔軍將領猶國才作戰,打了幾次勝仗。直到四月二十九日他們才奉命南渡北盤江西進。
毛澤東將他的主力第一和第三軍團分開,派他們沿貴陽周圍的大道和小路運動,直趨貴陽。一部分部隊先是向東佯動,然後轉向朝南,再折向西南。而蔣介石誤以為紅軍向東運動是主要威脅,這也許是因為他斷定紅軍將返回它在湖南和江西的老家。紅軍在貴陽附近又突然改變了行軍方向,先是迅速南移,然後朝西向雲南方向急進。
蔣介石命令他手下最能幹的司令官之一薛嶽率部跟蹤追擊。他沿著紅軍的北翼幾乎跑遍了貴州全境。當蔣介石確信紅軍不是在威脅貴陽時,他命令滇軍也參與了追擊。
貴州以雨霧聞名,然而初春過後,天氣逐漸好了起來。只要是好天,蔣的飛機便來轟炸,紅軍往往無處藏身,連過夜的住處也很難找到。一軍團某教導營政委陳士渠當時串部隊從龍里地區南移,但找不到宿營的地方。差不多過了半夜,才找到一座破房子,裡面早巳擠滿了紅軍戰士,有的睡著了,有的在脫衣服,有的在燒水。這是一個星光燦爛的春夜,微風和照,萬籟懼寂,唯一的聲響是報務員“嘀嘀噠噠”的按健聲。在一個小棚子裡,陳士渠見到了毛澤東、周恩來和朱德,他們正在制定第二天——一九三五年四月十日的行動計劃。他們要陳士渠繼續前進,找個象樣的地方讓戰士宿營。部隊又走了好幾里路才找到一些茅棚。陳士渠將部隊安排在棚子裡,戰士們分享了兩塊從地主那裡沒收來的肥豬肉,在火上烤著吃。吃完後,一躺下就睡著了。這時已經是凌屬一點多鐘,而他們從頭天早晨六點鐘起就一直在趕路。早晨,全營官兵狼吞虎嚥吃完了剩下的豬肉,便向大約十英里以外的定番(現為惠水 )開去。定番位於貴陽以南二十英里。那天早晨陽光明媚。部隊沿河行進。吱吱作響的古老水車聲與戰士們的歌聲交織在一起。遼闊的田野上長滿了綠油油的麥子,來自河對岸的微風輕拂著微顫的柳葉。陳士渠感到心曠神怡。他幾乎不能相信此時此刻人們正在幾里之外的地方進行著殊死的戰鬥和廝殺。
教導營在溫暖的陽光下前進,把苦和累全拋在腦後。他們接近定番時趕走了當地的民團,在定番休息了一天,而其他部隊卻超過了他們朝西南方向前進了。
國民黨的報紙大肆宣傳紅軍倉皇逃竄,潰不成軍。薛嶽、龍雲一類的國民黨將領報告說,共產黨損失慘重,每天死傷在一千人以上。紅軍當時的兵力可能只剩下兩萬多人,如果每天損失一千,五月一日以前就該被消滅光了。可是紅軍並沒有被消滅。
從國民黨報紙的報道來看,蔣介石或他的司令部對遵義會議和毛澤東重掌領導權這樣的大事一無所知。實際上,材料還說明國民黨根本不知道在此之前毛澤東曾經失勢。對朱德也是一樣。蔣介石自始至終一直認為自己是在和朱毛的紅軍作戰。不知朱毛的關係。共產黨人對內部政治爭吵是嚴守秘密的,有的至今仍秘而不宣。
英國路透社記者托馬斯·周在一九三五年四月九日的一條電訊中報道說,朱德在進攻貴陽時在豬頭山戰鬥中喪生了;還說朱德的戰友拾著他裹著紅綢的遺體繼續前進。該電訊又宣稱,紅軍只剩下一萬人。當美籍傳記作家艾格尼絲·史沫特萊幾年後向來德問及這篇報道時,朱德大笑起來。他說、儘管國民黨常常報道說他死了,可是在長征途中連受傷都沒有他的份。近五十年之後,朱德的遺孀康克清證實了她丈夫的話。她說:“他在整個戎馬生涯中從未受過傷。我也一樣。”
大約就在這個時候,朱德從一家國民黨的報紙上看到他住在玉溪的第二個妻子陳玉貞和住在花溪的兒子的家被抄,他的妻子,被抓走,逃跑了的兒子受到“通緝”。此後兩人便都渺無音訊了。
據國民黨的報紙報道,貴州軍閻王家烈在貴陽以北又和共產黨打上了。王家烈宣稱紅軍試圖向北突圍,要與賀龍和肖克會合,他將進行十次激戰把他們全部殲滅。沒有證據表明這是真的。相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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