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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快回師金沙江。並說,如果五月七日前還到達不了,最高指揮部便無法保證仍能守住渡口。
林彪的部隊按照命令,以空前的速度行軍,同時仍裝著要進攻昆明。他們先繞到城北,然後向西,佔領了昆明西北二十英里的富民。昆明城內的驚慌情緒依然有增無減。龍雲不斷調部隊增援昆明。國民黨嫡系部隊也向南直奔昆明,而不是向西朝金沙江前進。
當時沒有公路,沒有今天這種兩旁種著按樹(最初是英國人從澳大利亞引進的)的柏油路。山坡上的桉樹還沒有成林。當戰士們翻山進入雲貴高原時,看到漫山遍野全是異常紅豔的罌粟花,如今這裡到了春季則是小麥一片金黃。做鴉片用的罌粟是雲南的財源,紅軍沒收了大量鴉片。在農村,鴉片同糧食一樣重要。紅軍把鴉片當錢花,用它換給養,或者乾脆分給農民,心想反正這也是農民流血流汗種出來的。解放初期,人民共和國繼續遇到了這個可怕的鴉片問題。於是禁止種罌粟,還盡一切努力醫治吸鴉片者。雖然進行了說服、教育、治療和懲罰,但還是不能在一夜之間解決這個問題。國民黨殘部造成的土匪問題也不能一下子解決,他們躲在深山裡,靠做鴉片生意為生,一直呆到五十年代初。
林彪把追兵遠遠地甩在後面,向北前進,五月三日晚到達元謀,金沙江已近在咫尺。他的部隊從大板橋出發後四十八小時內走了一百英里。林彪的部隊行軍速度極快,不少戰士跟不上大部隊的行動,結果落在後頭,其中許多入被國民黨抓獲就地槍斃。
金沙江附近一帶道路十分崎嶇。甚至到現在離金沙江大轉彎處二十英里之內還沒有一條南來的道路。如果長征老幹部或歷史學家想重訪這一昔日的戰場的話,他們也只能步行或騎騾子。
第二天,林彪繼續前進,抵達指定渡江地點龍街。他在那裡遇到了困難:沒有船,江面很寬,水流湍急。他用竹筏搭了一座浮橋,很快就被江水沖走。五月六日,毛命令林彪率部隊到皎平渡,這樣他就要沿江翻山越嶺行軍五十至六十英里,而五月七日渡江的最後期限並沒有改變。“
皎平渡自古以來就是有名的渡口,滿載食鹽、白銀、皮革或糧食的車隊,從四川進入滇北都要從皎平渡過江;由於進出西藏的孔道就在附近,從西藏運出來的草藥、藏藥、金銀絲細工飾品也從這裡擺渡。從雲南運出來的則是鴉片、黃金( 產自金沙江沿岸的金砂礦,金沙江自古以來就因出產沙金和塊金而聞名 )、貴重的金銀絲繡品以及其他特產。
金沙江北岸(或西岸,因為江水在這裡大轉彎,方向都給弄亂了)有一個騾馬大店。四月底或五月初時。約有二十名商販帶著馱馬和騾子在這裡歇腳。他們的貨物己運到江邊。等雲南那邊的車隊渡過江來,同他們做買賣。
這家騾馬大店是洪門場村張勝四弟兄中的老大開的。他的弟弟張朝滿一九八四年時已七十一歲,身體依然健壯,行動矯捷,肌肉發達,只是有點謝頂。他坐在位於四川一側能夠俯視金沙江的一家接待站的陽臺上,同我談起五十年前的經歷。他仍然清楚地記得一九三五年春天發生的事:有一天,幾個人找到他,這些人原來是幹部團的宣傳隊員,正在找渡船。其中一個人對他說:“別害怕,我們是紅軍,是來消滅地主劣紳的,現在想找船準備渡江。十年後我們還要回來把地分給你們。”
張說,紅軍找不到船,因為船全被藏起來了。他們一再表示需要船隻和艄公。張去找他的哥哥,他哥哥也說無法搞到船。宣傳隊員自己在江邊找到一條一半沉在水裡的船,他們從商販那裡買了布,想堵住船上的洞,與此同時又發現江對岸有幾條船。他們拼拼湊湊,最後總算一共搞到了五條船,兩條在四川一側,三條在雲南一側。艄公尹夢之很有本事,同意送九個紅軍戰士到對岸搞偷襲。他們帶著盒子槍和電筒,用燈光嚇跑了當地的駐軍。
他們接著又來回渡了幾次,把一些紅軍戰士送到對岸去偷襲當地一個稅務所。他們“砰砰”地敲稅務所的門,讓艄公用四川話叫門,說是他們要來繳稅,“不開門我們就不付稅了。”轉瞬之間就有人開了門,紅軍一下衝了進去。屋裡正有幾個人在打麻將,抽鴉片,這些人很快交了槍。紅軍戰士把搜到的五千銀元的稅金帶走充入“抗日儲備基金”。他們抓了大約六十人,其中一半是國民黨當地部隊計程車兵。第二天,他們又發現兩條船。先後一共找到了七條船和三十六位艄公。
剛搜查完稅務所,紅軍部隊就開始渡江,一共渡了七天七夜。艄公每天領一塊銀元的工錢和一塊銀元的獎金。如果願意要鴉片,一天可以領五兩。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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