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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無法過江了。他們處境險惡,不得不與敵人展開一場新的生死存亡的戰鬥。
在以後的年代裡,一軍團政委聶榮臻回憶起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三十日和十二月一日這兩天,認為那是長征途中最危險的時刻。一軍團和三軍團的精銳部隊順利地渡過了湘江。可是後續部隊再渡江已經沒有時間了。行動遲緩的中央縱隊、傷病員、婦女、還有輜重隊伍都還沒有過江。
白崇禧的及時撤退本來已給紅軍提供了涉水過江的條件。但是,現在一切都在變。不僅何鍵派了四個師來攻打紅軍的北翼;而且最令人吃驚的是,白崇禧竟也捲進了這場廝殺,為的是向蔣介石證明,他還是忠於職守的。
這時紅軍處於典型的軍事危機之中——隊伍被分割在湘江兩岸。何鍵在十一月二十八日發起進攻,紅軍在這裡進行了三天的激烈戰鬥。
楊成武的四團和五團接到命令向北進軍,保衛中央縱隊,使其免受劉建緒指揮的湘軍的攻擊。國民黨嫡系部隊沿著湘黔公路向南進攻。楊成武在公路的兩側各部署了一個營。在戰鬥最激烈時,他右膝受傷。幾位戰士為了救他也受了傷。最後,他終於爬過了公路,他的警衛員小白把他背到隱蔽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擔架,又經過一番爭吵,最後,小白威脅要開槍打死抬擔架的人,才把楊成武轉移到安全地帶。十天之後,他又回到部隊。
在紅軍中,聶榮臻是最有才能、最可靠和責任心最強的指揮員。一九三四年,三十五歲的聶榮臻已經算是一個“老人”了。這位紅軍高階將領出身於重慶附近一個富庶的農民家庭,一九二零年參加留法勤工儉學小組。他在比利時 (應為法國——譯者注) 施奈德爾軍工廠做工,同毛澤東的好友李富春一起研究馬克思主義。聶榮臻曾在莫斯科的紅軍學校學習過,後來在廣東黃埔軍校做過政治工作。他是一個遇事不慌的人。他隨一軍團來到湘江,在先頭部隊到達西岸之後,‘於十一月二十六日也過了湘江。他接到的命令是讓他保衛渡口,阻擊國民黨部隊,直到兩個中央縱隊和紅軍大部隊全部過江。
十一月三十日,戰鬥整天都在激烈地進行。一軍團全部投入了戰鬥,並且逐漸被壓到了第二道防線。
那天夜間,聶榮臻無法入睡。他心潮澎湃,想到紅軍主力面臨的危險。他和林彪以及其他指揮員花了幾個小時來分析形勢。十一月三十日午夜前,他們給中央軍委發了電報:朱(德)主席:“……如敵人明日以優勢猛進,我軍在目前訓練裝備狀況下,難有佔領固守的絕對把握。軍委須將湘水以東各軍,星夜兼程過河。一、二師明天繼續抗敵。”
十二月一日凌晨三時半收到了覆電。電報是以最高軍事機關的名義發來的。明確指示:一軍團必須堅守陣地。
“一日戰鬥,關係我野戰軍全部。西進勝利,可開闢今後的發展前途,遲則我野戰軍將被層層切斷。我一、三軍團首長及其政治部,應連夜派遣政工人員,分入到連隊去進行戰鬥鼓動。要動員全體指戰員認識今日作戰的意義。我們不為勝利者,即為戰敗者。……”
十二月一日戰鬥更加激烈,一軍團守住了自己的陣地。大約正午時分,主力部隊和中央縱隊終於渡過了湘江。
在一軍團的歷史上,從未遇到過如此巨大的威脅。軍團指揮部多年來第一次受到敵人的攻擊。指揮部設在一個山坡上。突然,警衛員邱文熙衝進來報告說:敵人上來了。
聶榮臻不相信,認為一定是警衛員搞錯了。他連忙出去看了一下。警衛員沒有錯。一支國民黨部隊端著刺刀正向山坡上爬來。聶榮臻命令收起電臺趕緊離開。他一面組織指揮部一部分工作人員抗擊國民黨小分隊的進攻,一面命令劉輝山 (後來成為中央警衛團團長 )將敵軍進攻的事告訴山下的劉亞樓(後來為空軍司令員)。當劉輝山往山下跑的時候,他的草鞋叭噠、叭噠地拍打著快掉下來了,一顆子彈打穿了他的鞋底,但沒有傷著他的腳。五十年後聶榮臻還記得這件事,他說:“這是我經歷過的最奇特的場面。”
一軍團不僅要掩護行動遲緩的中央縱隊,而且還要掩護新成立的幾個軍團,特別是八軍團和九軍團。聶榮臻說:“我們既要完成我們自己的任務,又要掩護他們。”
這是長征突圍中很多部隊面臨的共同問題。當八軍團指揮部在湘江東岸被阻時,它不得不擔負起原來分配給第三十四師的後衛任務。軍團宣傳部長莫文驊回憶說,三十四師“走了另外一條路”。事實上,他們陷入了敵人的重重包圍:幾乎全軍覆滅。八軍團先頭部隊不得不在湘江岸邊接應所有其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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