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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燒紙錢,一種空靈籠罩著整個房間,這裡彷彿與外界相隔絕,略帶潮溼的空氣令人感受到,這裡是生地與死地的界限。張立就那麼坐在胡?隊長的屍身旁邊,回憶著大鬍子與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幕,那爽朗的笑聲、粗暴的口氣,如今回憶起來,都是那麼親切啊……
不知不覺,天空就放明瞭,由頭頂四面圓鏡折射的光線聚集在白色的紗巾上面,彷彿在屍身上裹了一層淡薄的白色光暈。是否如那些雀母人所說的那樣,胡楊隊長的靈魂,還保留在白紗之內呢?
風,安靜地拂過大地,灰色的天空多了幾許陰霾,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香巴拉似乎也在哭泣。
一行人抬著胡楊隊長,走在碎石碾壓的小路上,沒有喧囂的樂鼓,沒有叢林的鳥鳴,時空平靜得像一面鏡子,是凝固的,卻折射出不?的景物。
一座龐大的人工建築自遠方顯露端倪,越接近它,就越發宏大,讓人壓抑。岳陽靜默片刻,還是忍不住打破了寧靜的氣氛,低聲道:“骷髏臺啊!”
他們眼前出現的,是一個由骷髏——準確地說,是人類的顱骨堆砌的瑪雅金字塔形狀的東西,周圍用黏土黏合起來,四四方方,規規整整,每一級臺階都是由無數顱骨排列而成。那些非常完整、整齊的牙齒留在上下頜骨上,空洞洞的眼窩無聲地凝視遠方,他們形態各異,有的像在竊竊私語,有的像在沉默凝思,更多的顱骨,像打量陌生人一樣打量著這群來客。
到了,雀母王輕輕發出命?,有強壯的衛士準備接過胡楊隊長的屍身,但張立說什麼也要送胡楊隊長到最後。雀母王無奈地看著亞拉法師,法師告訴張立,按照古代的規定,執行天葬,是不允許旁人觀摩的。張立不管,倔強地要親自將胡楊隊長的屍身抬上去。雀母王猶豫了半天,總算勉強同意了,卻再也不肯允許其餘人一同上去。亞拉法師做通了大家的工作,他說這絕不是雀母王有意刁難,相反,這代表著對死者的尊敬和與天上神靈接觸的神聖,再者,天葬的整個過程,並不僅僅是讓人感到心情沉痛那麼簡單,普通人甚至無法承受那個觀看的過程。
幾名強壯計程車兵換下了卓木強巴等?,跟著兩個拿著古怪刀具的壯漢上去了,一個穿著黑袍的人也上去了。亞拉法師說那是剖割本和召喚師,並告訴大家召喚師是從操獸師裡分離出來的一個職業,只是比操獸師能力要低許多。
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骷髏臺頂端,大家便在臺下靜默地等待著,雀母王也陪同一起。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平臺頂端傳來一聲呼嘯,高亢清越,很快嘯聲就與遠方連成一片。仰頭望去,從蛇形天空的雲霧中,飛來一群不知名的鳥兒,它們發出箜篌一樣的啼鳴,頭冠上有五彩的羽毛,渾身潔白,體型比烏鴉大,比鷹小,它們在平臺上空盤?,飛舞在一起時就像一片飄蕩的雲。很快它們聚整合束狀,由一隻頭鳥引領著,整個隊伍盤成螺旋形,緩緩降落在骷髏臺的頂端,最後佔據了整個平臺。四周又一次安靜下來,彷彿一個封閉的空間,沒有風,也沒有流水,什麼聲音都沒有,就連呼吸的空氣,似乎都凝滯起來。
時間在靜默中一分一秒地溜走,終於,不知是那名召喚師還是那隻頭鳥,率先發出一聲清嘯,整個鳥群像升騰的雲朵冉冉向上,它們飛舞的圖形,彷彿形成了一朵正漸漸綻開的蓮花,越飛越高,最後和那片雲霧融為一體,再看不見。
雀母王長吁一口氣,告訴他們,整個儀式已經?成了,那骷髏臺的頂端也不再是禁地。沒等雀母王說完,岳陽就當先衝了上去,登到臺頂時一看,整個骷髏臺頂端空空蕩蕩,那幾名剖割本和召喚師正在往下撤,只張立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當中,胡楊隊長則完全不見了,連同裹著他的白絲巾。整個檯面不知用什麼石材鋪成,呈一種牛奶的顏色,乾淨得像每天都被擦拭的羊脂玉雕塑,沒有一滴血,沒有一粒骨頭渣子,一切就像魔術師表演的一場魔術。
岳陽來到臉色有些發白的張立身邊,輕輕搖晃他道:“胡楊隊長,走了嗎?”
不料這輕輕一觸,張立就像木偶一般撲倒在岳陽肩頭,向著骷髏臺邊緣的?向,張嘴大口嘔吐起來,伴隨著嘔吐的還有滾滾熱淚。岳陽只能把住張立的身體,不讓他栽下去,心中也是一陣揪心地疼。
好一會兒,張立才停止了嘔吐,伸手擦乾嘴角的殘漬,哽咽道:“胡楊隊長,他化做了一朵雲,我親眼……看到的!”
岳陽不住點頭,他寧願相信這是真的。
這時,卓木強巴等人也登上了骷髏臺,眼見一片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