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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咱們別爭了,你也累了一個早上了,你就在田梗上歇著吧,你來指揮,我來操作!”林曉強說著便挽起褲角下了田,學著林曉玉剛剛的模樣,操起了耙吆喝起牛來,黃牛欺生,見了生人就要耍性子,拖著耙滿水田的亂跑,林曉強只能極被動又極狼狽的跟在後面,弄得自己一身水一身泥。
他的模樣太滑稽,逗得站在田梗上的林曉玉捧腹直樂,後來好不容易笑停了,正準備傳授一點經驗之談的時候,卻見林曉強像一個地道的農民一樣耙起了田。
“咦?弟弟,你以前學過耙田嗎?我怎麼不知道?”林曉玉睜大眼睛驚奇的問。
“沒有,我是第一次!”林曉強笑笑的說完,又吆喝起那已逐漸聽話的黃牛,他自己也沒想到,除了在藝術方面有天生的領悟能力之外,連種田也能這麼快上手,可真是天才了,只是從三十幾年後穿越回來做農民,也不知是天生的蠢才,還是天妒英才。
“那你怎麼這麼厲害,好像摸準了這黃牛的脾氣一樣!”林曉玉疑問道。
“我娘…。。人家的娘說了,對牛啊,就像對女人一樣!這黃牛不比水牛,水牛是個慢性子,老實沉穩,像個溫柔敦厚的女人!可是黃牛就不一樣了,性子撅得很,屬於火暴脾氣,你越是粗暴,它就越不聽你使喚!像一個充滿活力又刁鑽任性的年輕女人一樣!”
“嗯,好像有點道理!”林曉玉點頭贊同道!
“但是你對它太溫柔了也不行,它會當你不存在的!你得適當的時候,哄它一下!就像是女人發脾氣的時候,得有耐心!”
“哦?”如此的高見,林曉玉倒是第一次聽說。
“但有的時候呢,你卻必須硬氣一點,打,不是不能打,但不能過度,而且要打在前頭。”
“什麼叫打在前頭啊?”林曉玉不解的問。
“就是防患未然,打個比喻,例如老婆要紅杏出牆了,你必須想辦法制止在前面。”
“這~~~比喻不好啊!不過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是看到它有不聽話或是偷懶的苗頭之前,就要打!”
“對!但是不能打得狠了!打得狠了它也要發脾氣的!就像兔子急了也咬人一樣!力道得適度!”林曉強說著就給黃牛一鞭子,力道柔和,打痛了它,卻打不壞它,倒讓它拖耙的速度增快了一些。
聽了林曉強的這番妙論,林曉玉感嘆的道:“看來你認得別人家的娘倒是不少啊!”
林曉強一臉的寒,這哪是人家的娘,那就是他的娘,葉依玉,蘇姍,齊非兒,林妹妹,張芬芳,香香……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沒辦法,他真正的爹太風流了!(詳情請參考:欲醫天下,書號:30292)
其實,林曉強也很風流,只是暫時還沒表現出來而已。
林曉強耙完了田之後,已經過了正午,姐弟兩的肚子早就嚷嚷著:我空虛,我寂寞,我難過……於是兩人收工打道回府。
林曉玉的下身疊著布條,褲子上還帶有未乾透的血跡,又怕別的在田裡幹農活的人瞧見,所以走起路來的時候摭摭掩掩慌里慌張的很是彆扭!
林曉強見狀,趕緊脫下了身上唯一的花格子襯衫親自圍到了她的腰上,像是一件圍裙一樣,不太美觀也不太大方,但最起麻是可以摭羞了。
“弟弟,你真好!”林曉玉有些羞澀的讚歎道。
林曉強看了她一眼,沒有樂,只有悲,我再好,卻沒有與你相親相愛的資格!我們雖然不是親姐弟,但命運已把我們擺弄成帶有血緣關係的骨肉至親,就算我們能擺脫世俗的壓力,衝破一切障礙,也不能快樂的擁有愛情……
回到家,已是倦鳥歸巢時分,豬已經被豬販載走了,來牽牛的三個鄰鄉的農民也已經等了好幾個鍾,在這幾個鍾裡,他們喝乾了老漢爹的劣質白酒,吃完了林曉玉剝好正準備下地的花生種。
牛被牽走的時候,一家幾口愣愣的站在門邊,目送黃牛離去,那頭老牛也適時的回過頭來“黴~~~~”的慘叫一聲,彷彿不願意離開這個家,林曉玉的眼裡就掉了一顆晶瑩的淚珠,扭頭進了屋。
林曉強看著那頭牛被拉扯著漸行漸遠,一直到它消失在轉角仍回不過神來。他看到的並不是一頭牛被牽走,而是看到這一家的希望被硬生生從身上撕走,那一刻,他的心痛得猶如被數十個老婦女猥褻般難受。
一團黑暈籠罩在林曉強的頭頂上,那是鄉下獨有的蚊子,它們只在他頭頂盤旋著,並不叮他,彷彿在嘲笑他的無能與懦弱,一個從三十幾年前穿越回來的藝術家保不住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