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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似的,科長那飛揚跋扈的小舅哥她是很瞭解的,就是阮紅兵有時也讓他三分,那小痞貨到現在還欠著紅梅飯店三千多酒飯錢呢。她掂量一下眼前的形勢,沒正路好走,逼上梁山,只有亮出她的殺手鐧了。她知道自己這一招的厲害,錯非不出手,一出手即可致敵於死命。——試問,小城那班有權有勢的鳥男人,哪個能抵得她這致命的一擊?
潘鳳梅太明白這一點了。與其說這是她自豪之所在,倒不如說這是她悲哀之所在,或者說,是她深感恥辱之所在。表面上她風情萬種,似乎人盡可夫,實則她常常暗夜捫心,有時甚至拋灑下幾滴清淚。這在小城人看來是絕對不可理解的事。她?潘鳳梅?也為自己的情Se掬一捧憐惜之淚?是的,在內心深處,她不想借自己那份色相在小城永遠立於不敗之地。要說,她還殘存著一絲絲未泯的羞恥之心,她的埋藏很深的良知還不時地在痛苦掙扎。可現實中她又很無奈。一方面她鬚生存,她要虛榮,她喜歡熱熱鬧鬧地活;另一方面,她不由自主,她生活中更多的是沿著一條慣性的路朝前走,她無法止住自己的腳步。沒有了男人們熱辣辣目光的搜刮與映照,她不知道那會是怎樣的一種生活。更何況阮大可撩起的那股邪火還在她心裡殘存著,她老想找個由頭好好兒作踐一回自己。
她去了主管經濟的副鎮長家。她沒跟這個人打過交道,但事先打聽好了的。她把這人的軟肋摸得準準的。
那個副鎮長表面上似乎見不得女人,很脆弱的樣子,可一上手卻教潘鳳梅驚訝不已。這位年近六旬的衣冠楚楚的老者,對她竟瞭如指掌,言談之間還拿出一大沓她的各種照片。坐的,站的,歪的。笑的,怒的,嗔的。背景大都在紅梅飯店裡。在潘鳳梅的印象中,副鎮長似乎從未去過紅梅飯店。潘鳳梅問是誰拍的?什麼時候拍的?拍這要做什麼?那副鎮長眯縫著眼笑而不答。在床上,潘鳳梅更是驚訝。她不知道,這麼一把年紀的人竟還有如此旺盛的精力,況且那情趣之古怪,手法之繁複,言語之裸露,行狀之淫猥,也是她從未經歷過的。副鎮長教她嚐到了渴望中的那種匪味。那一時刻,她神志恍惚,竟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也忘記了自己身邊的赤裸男子究系何人。
副鎮長畢竟是副鎮長,他的諾言如鐵一般的堅硬。第二天,有關部門便來飯店與潘鳳梅續簽了租賃合同。紅梅飯店依舊紅紅火火地開著,潘鳳梅的生活依舊秩序井然地向前延伸。只是她常想起阮大可,想起的時候眼神便很迷茫。
阮大可的面老也見不到,幾個平素覬覦她的男人卻整天在她眼前晃來晃去。說是來飯店吃喝,也不過一碟花生米,一碗亂燉,幾兩二鍋頭,解乾渴、耗時日罷了。這一班人裡面,就有一個是阮紅兵。
這天傍晚,阮紅兵領著丟丟來到紅梅飯店。
潘鳳梅有個女兒在省城唸書,平時想得很,看誰的女孩都可親,這會兒見了丟丟就一通親熱。阮紅兵因有前車之鑑,總記得那一頭臭泔水,所以不敢太造次,只朝潘鳳梅抱抱拳:“恭喜呀,老闆娘。”潘鳳梅乜斜他一眼:“你這是恭的哪門子喜?”“咦?不是剛續了合同嗎?接著發財呀。”潘鳳梅不理他,仍和丟丟說話。阮紅兵又賠著笑臉說:“還是你神通廣大呀,說說吧,用的什麼獨門絕技?教咱土老鱉也開開眼。”潘鳳梅知道阮紅兵在拿她開涮,柳眉一豎剛要開罵,阮紅兵趕緊抱拳作揖:“息怒息怒。我不跟你瞎逗了,說正經的吧。我呀,給你尋了一條財路。”潘鳳梅罵道:“你給我滾得越遠越好。你還有那份良心?”阮紅兵起誓發願地說:“我要是騙你今後你別教我進這個大門。跟你說了吧,這條財路幾乎是樁沒本的買賣,包你賺得流油。”潘鳳梅看他一副認真的樣子,不再罵了,等他的下文。
阮紅兵拉她到角落的一張桌上,坐下來,剛要說,忽然笑道:“弄點酒菜嘛,幹說怎麼行?”就從一隻皮夾子裡面拈出兩張鈔票來拍在桌上。潘鳳梅喚來個女孩,吩咐幾樣小菜,阮紅兵才慢悠悠地說:“我打算給你這飯店請一位占卜大師。”潘鳳梅有些洩氣地說:“我請算命先生幹什麼?我壓根兒不信那個。”阮紅兵樂呵呵地接過女孩送來的現成下酒菜,擺放好,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女人啊,就是比男人少根腸子。你想啊,現在好多人都信這個,聽說你這裡有個大師,能不來麼?這回你該明白了吧?”潘鳳梅還是疑惑:“誰知道我這有個大師呢?我總不能當幌子整天把他擺在大門口吧?沒人來,我不是白養個閒人嗎?”阮紅兵看潘鳳梅傻乎乎的樣子,吱溜一聲喝口酒,說:“這些問題有何難哉。這世界上不是還有個阮紅兵麼!”潘鳳梅哼了一聲:“你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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