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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沒出息。”說著照自己臉上啪地打了一下。阮紅旗眉眼間這才又有了點笑意。
一連幾天,莫小白都在阮家流連著,說是照料那父女倆,實際上基本是圍著阮紅旗轉。自那天擁抱親吻了阮紅旗後,他有了一種全新的感受,這種感受截然不同於陳露給他的那種。這種是令人心顫的,潺潺小溪般溫馨的;那種則教人渾身火燎燎,心裡毛躁躁,瘋狂地想摧毀什麼似的。這是軟綿綿的情愛,那是赤裸裸的肉慾。
那天他一直想寫的那首詩終於寫好了,其中的幾句很教阮紅旗喜歡:“你笑著說你是一隻孤獨的駱駝在沙漠上行走/那麼你見到一方小小的仙人掌的綠陰了嗎/那是我,是我凝視你的近乎絕望的眼神/你知道,我的白晝的生命就此進入休眠期/而我將藉助浩瀚的星空去想象/夜夜無眠/用心細膩地打磨一顆顆方塊字/讓那抹綠陰在沙塵漫漫的遠方伴隨你/並奇蹟般的存活,生長/直至慢慢老去”。詩是寫了,莫小白也沒忘記陳露的囑咐,又幾番地試圖挑逗阮紅旗,可阮紅旗心如止水,只和他談詩,並不許他越雷池半步,教他莫可奈何。
陳露再見到莫小白,笑著問他:“這回阮紅旗乖乖地跟你上床了吧?”莫小白苦笑著搖頭。陳露大惑不解:“這救命之恩還換不來同床共枕?何況你們又是戀人。”莫小白說:“就因為救她一命,她才罵我是趁人之危。”陳露連連搖頭:“不可理喻,這個老姑娘簡直是不可理喻。”莫小白告訴陳露,他已開啟了師父那隻神秘的黑木匣,可裡面除一些存摺票證之類,再就是有張治癆病的方子,是打那隻火罐子裡抄下來的。陳露聽後,心裡一驚,說:“壞了。”莫小白故作疑惑地問:“你是說——”陳露點點頭:“老頭子肯定有了戒心,將秘方轉移了。”莫小白說:“他戒備誰呢?是我嗎?”陳露說:“不光你,還戒備紅兵,他知道他那兒子什麼屎都拉得出來。”她想了想,最後無奈地說:“且先死了這份心吧。以後還要對老頭子多親近些,興許還有個盼頭,不然,怕是連口殘湯也喝不到。憑他那秉性,弄急了敢把秘方捐獻出去,你信不信?”莫小白點點頭:“看來只好如此了。”陳露又說:“咱們的事也要摟著點。這兩天阮紅兵看我的那種眼神,好像不大對勁,別是教他聞到了什麼氣味吧?那傢伙,表面上整天醉馬咕咚的,心裡可精著呢。”
這天陳露和魏老二在雜貨店裡正說著生意,忽然門口探進一個小腦袋,兩人一看樂了:那不是丟丟嗎?陳露趕緊過去把丟丟抱進來,又摸又親的,問在跟誰一起玩,丟丟說和傻哥。魏老二對陳露說:“多疼人的孩子,你也算是她的乾媽,怎不放在身邊照管著?你公公一個半大老頭子怎麼能照管好呢,阮紅旗又是個吃涼不管酸的。”陳露嘆口氣說:“我倒是想養,可人家得同意呀。”魏老二說:“孩子有當乾媽的照料是好事,誰還能不同意?”陳露用臉腮貼著丟丟跑熱了的紅臉蛋,說:“他爺爺和紅旗都拿她像心尖一樣的護著,捨得給我嗎?”魏老二說:“也是。”就去給小東西拿零食。丟丟見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一分硬幣,說:“我要買只泡泡糖。”陳露笑著接過硬幣,說:“咱丟丟可不是一般的顧客,小小的人兒,經歷可不少,又是個福相,能給咱小店帶來吉利呀。”便教丟丟接過魏老二遞來的兩塊泡泡糖,一本正經地收下那枚硬幣,卻找還她一枚五分的,說:“這是找給丟丟的錢,裝好了,以後還來買呀。”見丟丟跑出去了,魏老二說:“你跟你公公說說看,沒準兒能成呢。”就一個勁地攛掇。陳露有些活心了,說有機會試試看。魏老二去找人打麻將了,只剩陳露一個人在那兒發呆。她想,這事要真能成,可是三全其美。一來,她原本就喜歡這孩子;二來,撫養遺棄的孩子,可以轉變一下小城人對自己的不良印象;三來,阮大可對丟丟這麼上心,那麼對小東西的將來就不能不有所交代,這交代從何而來?當然是從乾坤混沌湯上來。她越想,心裡越像給什麼抓撓似的,恨不得阮大可一口就答應了她。但冷靜之後,她又覺得這件事前景極其渺茫。
正想著,忽聽門外傳來吵嚷聲。陳露趕緊出去看,只見丟丟和傻哥站在一家大門口,傻哥抹著鼻涕在哭,那家的婦女抱個孩子,敞衣裂懷的,指點著傻哥在罵。陳露過去抱起丟丟,一邊向那婦女詢問事情的緣由。
原來,丟丟進雜貨店的時候,傻哥在外轉悠,被幾個放學路過的大男生圍住,額頭上吃了許多下力彈出的錛兒,脆脆的,生疼。他只好左衝右突,尋機脫身。四十幾歲的傻哥又瘦又矮,不及那幾個大男生高壯,捱了彈只好縮頭傻笑。不管走到哪裡,傻哥都準備著被人耍笑,給人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