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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雖說阮大可極其厭惡這兩口子,但自己是一定要幫阮紅兵和陳露的。他知道,寧可眼前惹他不痛快,但過後老頭子心裡必得存一份感激,因為自己是在幫他兒子解難,或者說是在幫他孫子邁人生的一道臺階。莫小白將其中的利害看得很清楚。他走到阮大可身邊,笑嘻嘻地說:“叔,走一趟吧,不過是個小孩子上學的事嘛,也不礙什麼大原則,你看我哥和我嫂子真的為難了。”阮大可巴不得莫小白說這句話,其實他心裡早想起身去辦這件事了,自己大孫子的事還能消極怠工?只是在那兩口子面前放不下架子,故而三個人一直坐在那裡僵持不下。阮大可睜開眼,橫了那兩口子一眼,說:“憑你們倆那副德行,就算把小邈送進神童學校又能怎樣?”說完起身大踏步地走了。阮紅兵和陳露面面相覷,眼神裡滿是沮喪。莫小白笑了,對那兩人說:“等著吧,老爺子已經替你們擺平去了。”兩人驚喜地說:“真的?”馬上又都搖頭,“不可能。”莫小白十分肯定地說:“錯不了。老爺子的脾氣你們還不知道?他要是不同意,就不是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兩句,準得一通臭罵。”阮紅兵歪頭想想,覺得有理,便朝莫小白抱抱拳:“兄弟,你行,哥服了。”陳露也向他丟個媚眼兒,然後兩口子抱著老大的希望走了。
果然不出莫小白所料,約有一個多鐘頭,阮大可回來了,告訴莫小白:“去跟那兩個混蛋說,下不為例,以後少給我找這種麻煩,沒事就給我老老實實眯著!”莫小白趕緊去隔壁將此事告訴那兩口子,阮大可的那幾句警告也原封不動地一併加以轉告。阮紅兵對這種警告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聽了只哧地一笑:“眯著?我眯得著嗎我?教他老人家眯一個試試!”便拉莫小白坐下,張羅著教陳露弄幾樣小菜,要與莫小白喝幾杯。莫小白已瞧著陳露的眼睛裡火燎燎的,看他時直放光,便不敢滯留,忙撒個謊,說還要去出急診,這才哄得阮紅兵悻悻地撒了手。
回到阮大可那裡,他又想起先前琢磨的那件要緊事,就對阮大可說:“叔,現在社會上各種證書發得很濫,我想也趁機弄箇中醫師證書,不然以後規範起來,再弄就難了,我專業學歷上是個空白,條件還差得遠,您老人家也是知道的。”阮大可嘬嘬牙花子,說:“依我看還是隨遇而安吧,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咱不去強求。先安心鑽研醫術,至於證書,終歸會有水到渠成的一天。”那口氣很溫和,卻是不容商量的。莫小白知道,現任的衛生科彭老科長是阮大可的老同行,一個家住南關,一個家住北關,在小城有“南彭北阮”之稱,二人關係非同尋常,這件事對阮大可來說只不過是吹口氣那麼容易。但這種事不比給小邈轉學校,小孩子轉學多少還能說出個堂皇之辭,這憑空取物就純屬舞弊行為了,他料到阮大可是絕對不去做的。他之所以跟老頭子說,也並不抱多大希望,只是想看看自己在老頭子那裡有多重的分量。聽阮大可那溫和的口氣,他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還是有些分量的。他覺得這就夠了。
他已打定主意要巧取證書。等水到渠成?那是絕對不行的,他學醫憑的是聰明,是悟性,而不是勤奮刻苦,一旦考核起專業基礎知識,一刀一槍地靠硬功夫搏,他十有八九是要吃癟的。傻小子才會做那種蠢事。對此,他有自己的一套周密方案,那方案是堪稱穩準狠的。在他看來,取個小小證書不是難事,但要揹著阮大可,因這方案在老頭子眼裡絕對不可容忍。
兩天後,他開始行動了。他早知道那彭科長是個老革命,參加工作四十多年,一貫的正直清廉,從未聽說搞過歪門邪道,被人稱為金剛不壞之身。莫小白冷冷一笑:“世上從來都是物物相剋,就沒聽說過有什麼金剛不壞之身。”他去省城花五百元請了一位過氣的風塵女子,授意她只消如此這般,便將她悄悄地帶回小城。女子淡妝素面,按莫小白的指點找到彭老科長,謊稱省城衛生系統某單位要對職工進行廉政教育,在衛生局領導的推薦下,前來請他做報告。女子的口氣極其誠懇,極其恭敬。這第一招果然擊中了老科長的虛榮心,他二話不說,痛痛快快答應下來,當天就隨那女子走了。
一到省城,老科長被安排在一家星級賓館,他嫌太奢侈,女子說這是全系統幾千名員工對老革命的敬意,不能冷了廣大員工的心。老革命大都聽不得這種話,只好聽從安排。晚飯時,那女子忽而換了一身輕豔的服飾。晚筵倒不見怎樣豐盛,只是那女子的萬般風情,教老科長眼花繚亂,他從未見識過這個,但終是沒有失態。他還沒忘問一句:“怎麼沒見你們領導啊?”據他的經驗,這頓飯須有領導作陪才合情理。那女子無聲地一笑:“領導責成我全權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