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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無法泅渡,可是彼岸的焰火依然可以衣你華裳。可是我不一樣,我是迷失了所有方向的人。你知道杜可風嗎?
知道,王家衛的御用攝影師。
他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我是個水手的後代,我不知道我的家和陸地在哪兒。我是在雕刻時光中看到這句話的,它出現在杜可風的一本影像文學集上。你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盲目和絕望嗎?
我明白,就像傳說中的那隻最悲哀的鳥。
天亮說晚安——帶我回家(6)
對,沒有腳的鳥,一直飛到死,一直不停息。
我總是翻那些精緻的旅遊畫冊,翻到絕美的風景就剪下來寄給朋友。我總是喜歡那些小說中描寫陌生城市的文字,它們總是讓我感覺溫暖。
比如我看到描寫卡薩布蘭卡的段落,卡薩布蘭卡,一個北非偏西海岸的地方,一個摩洛哥境內的城市,一個講阿拉伯語和法語的區域,一個離歐洲和非洲交界的直布羅陀海峽不遠的地方,一個面朝大西洋有著磷酸鹽礦產的領地。我看著這些文字總是在地理方面的聯想中得到安撫,卻完全忘記了在那曾經演繹過的愛情,英俊硬漢亨弗蘭鮑嘉,多情少婦英格麗·褒曼,永恆的分離,黑人鋼琴師山姆彈奏的《時光流轉》
我曾經看至〃過一個電影畫面,長達三分鐘的鏡頭,全是描寫布魯塞爾機場飛機起飛時巨大的轟鳴,我對黃藥師談起這個畫面,他對我說;那是《繁花滿城》中的鏡頭,然後我想起了那部電影裡所有昏黃的場景。
我曾經問過齊勒銘,我說你這樣一直走會不會累,會不會寂寞?
他說其實一直旅行的人最寂寞,因為他們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停下來,所以他們只有一直走。因為陌生的環境中,什麼都是新鮮的,沒有時間停下來讓一切變得熟悉和無聊,最後就變成寂寞。
而清和告訴我,其實人們的漂泊還有個重要的原因,那就離別。
我記得小許曾經對我說過一段話,那是一個人寫的小小王子》的書評裡面的內容:
在這個地球上生活的人們,每天只能看到一次落日,但他們仍然擁有在不同的地方著落日的自由,這或許是部分人漂泊的理由。離去,使事情變得簡單,人們變得善良,像個孩子那樣,我們重新開始。
《春光乍瀉》裡面,何寶榮總是說,黎耀輝,讓我們重新開始。那個電影裡面我最身歡的是布宜諾斯艾利斯的瀑布,美麗憂傷如向情人的眼淚。電影開始的時候有段公路,筆直延伸,沒有盡頭。
而有些離開,卻沒有任何原因。我曾經有一個同桌,一個講話聲音都不敢過高的文靜的小女生,家境富裕,父母總是給她大把大把的錢,可是卻很少在她身邊,因為他們總是很忙。於是她就離開了,離開了一個星期,在這一個星期中,她依然按時上課依然考試,因為她就住在離她家一百米的一家賓館裡面。每天早上她站在賓館門口看她的父母行色匆匆地上車,沒有任何異常,也許他們只是覺得她去同學家住幾天,她總是在等侍自己的父母開始尋找自己。七天之後這個女生回去了,沒有對父母提到這次的離開,父母也不問,依然忙。她表面風平浪靜的樣子·其實我知道她內心的難過。當她告訴我這些的時候我看到她滴下來的眼淚。
我將這件事情告訴清和,當我講到我知道她心裡很難過的時候,清和說,我也知道,那種感覺;很難過。
2002年的冬天,我高中生活的最後一個冬天,小A去了日本,一下子隔了國境。我總是望著東邊的地平線想象著他講著低低的日語的樣子廠想象櫻花落滿他的肩膀。
突然想起小A會不會再揹著行囊出發,去陌生的空曠的地方,走陌生的路,聽陌生的語調;想起我和小A曾經差點死在一片空曠的平地上;那天我們睡下的時候離公路還有一段距離,可是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融現身邊全是車的軌跡。我嚇得要死可是小A居然一直在笑。
我抬起頭看天空,可是沒有飛鳥的痕跡。
天亮說晚安——帶我回家(7)
這個冬天下了一場大雪,一個晚上我在電腦螢幕面前和黃藥師〃講話〃。我問他你現在在哪兒,他告訴我他在大連。
黃藥師,年尾又到了,準備去什麼地方?
不了,也許今年我就呆在這個城市靜靜地聽下雪的聲音。大連冬天的大海很漂亮,夜晚的時候會變成銀白色,你可以來看看。
那個晚上我坐在電腦螢幕前面,看著黃藥師打過來的字一行一行飛快地出現又飛快地消失,像是書寫在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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