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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火車越走越遠,最終跌到地平線以下。星星很賞臉地佈滿夜空,為夜叉的離開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背景。夜叉走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要相信你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回家的路上一片霓虹。我對自己說:你的生活才剛剛開始,你的未來一片光明,青蛙復生;美人魚唱歌;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
不憂愁的臉是我的少年/不誠惶的眼等歲月改變/最熟悉你我的街己是人去夕陽斜/人和人在街邊道再見/是誰的聲音唱我們的歌/是誰的琴絃撩我的心絃/你走後依舊的街有著青春依舊的歌人總是有人不斷重演我們的事。
某年某個春末夏初
一
2001年的三月剛剛過半,我和小售就開始每天消耗掉10OOmI的雪碧,以此與發了瘋日益飄升的氣溫抗衡。每喝光一瓶雪碧的時候小椿總是說這個三月徹頭徹尾地瘋了,春天熱得像夏天簡直不像話。而我總是不說話,一來說話加速體內水分蒸發,二來在小唐說話的時候我在考慮要不要再買5OOml雪碧。
上戲的那個才華橫溢的MM說她小時候看見以〃二零几几年〃開頭的文章就知道人們X開始編假故事了。
我也一樣。小時候總是以為二零几几年的人都應該戴著個·笨重的金屬頭盔在黑色骯髒的天空中飛採飛去,或者準確一點說是茫然失措地盪來盪去,怎麼都無所謂了,反正是在空氣裡懸著,上不沾天下不著地的。可是當站在二零几几年的時候,我發現時光依舊流轉街市依舊太平,我依然是每天都要做完七八張印滿阿拉伯數字的試卷,小椿依然是每天要抱著厚得足夠砸死人的中國近代史穿行於長滿香樟的校園,我依然要為了語文拿高分而寫些噁心自己也噁心別人的文章,小椿依然要每天喝掉10OOml的雪碧否則就會像白素貞一樣被夏天的陽光曬得毛骨驚然。
我依然可以心平氣和毫不激動地寫下開頭的那句〃2001年的3月剛剛過半〃。
站在二零几几年的影子上我心如止水。小椿說這是由於被痛苦長時間持續猛烈地襲擊而造成的感覺神經麻木。我於是點點頭,隨即想起生物書上寫著生物對環境總有一定的適應性。後來我翻生物書,發現下面還有一句:生物的適應能力有一定的範圍;當環境的惡劣情況超過生物的適應能力會引起生物的死亡。
我嚇了一跳把書扔得遠遠的,我覺得生物書像條毒蛇,它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傷口很小但卻很深,留在看不見的地方隱隱作痛。
二
某某人說:頻繁的月考像翻來覆去的死2001年的春天我和小薔就開始一直處於一種反覆的狀態:死,然後重生,然後再死,然後再重生。小售說鳳凰火鳥之類的東西比我們差遠了。
高三的師兄師姐們剛剛埃過了三摸,走過校園的時侯我和小嘻都不敢看他們,怕看到一張咬牙切齒目露兇光的臉,怕他們的惡劣情緒波及下來影響我們。他們說高三的學生是〃坐在地獄仰望天堂〃,而我們是什麼呢?小蘑說:我們是坐在床上仰望天花板一無所事事。
200年的夏天也就是我們高一末的夏天,小椿和小A選擇了文科,把我孤身一人扔在理科,他們說是要把我扔在惡劣的環境裡培養我高水平的抗擊打能力。我笑小薔是一個變節者而小藉則說我這個人太軟弱。我說我留在理科擁有所謂的氣節,小蘑說她選擇文科就算死也死得轟轟烈烈。我們都有自己的理由於是我們在各自的方向上義無反顧,削尖了腦袋奔向新的生活一或者新的死亡。誰知道呢。
我看到生命從我頭頂飛過時投下的斑駁深途的暗影,沙漏翻過來覆過去,千重鶴又燦爛地開了一季。我如道又過了一年了。很多事情也改變了。
小椿已經可以將自己的物理成績只有一位數當作笑話來講了,而我也可以心平氣和地說鴉片戰爭的年代是1804年了。無所謂,隨便的事兒。
我想我這輩子一定不能出國,否則我一定會後悔。因為當那些外國研end問起我的國家的歷史時,我一定會不知所措。而後那些藍眼睛黃頭髮的朋友就會瞪大眼睛問我:are you chinese?
這問題可就嚴重了。我是個愛國的人。
於是我就開始思考我拼命將外語成績考到全年級前十名到底有什麼意義。或者像人們關心的那樣說:有什麼價值。
某年某個春末夏初(2)
三
窗外的蛙鳴一陣一陣襲擊我的耳膜,我不知道是不是它們的更年期到了,因為我從蛙聲裡聽出了從未有過的慘烈、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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