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其實人不是到了斷氣的時候才叫做死亡的,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己經死亡,我像是木偶,破剪斷了身後銀亮的操縱我的絲線。
我總是夢見我的父親,他和我的妹妹一起在大漠申生活,我夢見他英俊柴駕不馴的面容,黑色飛揚的長袍,和他凌亂的頭髮,如同我現在的樣子。還有他身後的那把用黑色布匹包裹著的明亮長劍葬月。還有我的妹妹,蓮花。她應該有娘年輕時傾城的容顏,笑的時候帶著江南溫柔的霧氣,可是殺人的時候,肯定和我一樣果斷而徹底。
我的夢中有時候還有大火,連綿不斷的大火燒遍了蓮遊山莊的每個角落。我在漫天的火光中看不到娘看不到我的唱月劍看不到山莊看不到江南,只看到死神步步逼近。
每次我掙扎著醒萊,總會看見婆婆慈祥的面容,她總是對我微笑,不說話。
婆婆陪我在蓮調山莊里長大,小時候我就一直睡在婆婆的懷抱中。可是婆婆不會說話,她總是一直一直對我笑,笑容溫暖而包容一切。我喜歡她的頭髮上溫暖的槐花味道,那是我童年中摻雜著香味的美好記憶。
其實當我第一次用唱月劍的時侯我總是在想娘會不會要我殺婆婆,不過娘還是沒有。也許因為婆婆不會武功,不能對我有所提高。
我總是對婆婆不斷地說話,她是惟一個可以聽我說話的人,因為她不能說話。很多次我都難過地抱著婆婆哭了,她還是慈祥地對我笑,我彷彿聽見她對我說,蓮花,不要哭,你要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客,你怎麼可以哭。
婆婆教給我一首歌謠,她寫在紙上給我看:
燈影獎聲裡,天猶塞,水猶寒。夢中絲竹輕唱,樓外樓,山外山,藏山之外人未還。人未還,雁字迴音,早過忘川,撫琴之人淚滿衫。揚花蕭蕭落滿肩。落滿肩,笛聲塞,窗影殘,煙波獎聲裡,何處是江南。
我不知道這首歌謠怎麼唱,只是我喜歡把它們念出來,我總是坐在河邊上,坐在飄飛著揚花的風裡面念這首歌謠,它讓我覺得很溫暖。
從我十八歲開始,母親總是在說著同一句話,她說,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
每次我間她約定是什麼,她總是搖搖頭,然後我就看見她深不可測卻又傾國傾城的笑容。
天 下(5)
那天我去繁華的城市中殺一個有名的劍客,那個劍客是真正的沽名釣譽之徒。所以當我在客棧的酒樓上看見他的時候,我走過去對他說,你想自盡還是要我來動手殺你。那個人望著我,笑聲格外囂張,他說,我活得很好,不想死,而且還可以讓像你這種無知的毛孩子去死。
我嘆息著搖頭,然後用桌上的三支筷子迅速地插人了他的咽喉。我看見他死的時候一直望著我身後的劍,我笑了,我問他,你是不是想間我為什麼不用劍殺你?他點點頭。我說,因為你不配我的劍。
我又問他,你是不是很想看看我的lu?
他點點頭,目光開始渙散。
於是我拔出了劍,白色如月光的光芒瞬間照亮了周圍的黑色。然後我聽見他喉嚨中模糊的聲音在說,原來你就是蓮花。
我笑了,我說,對,我就是蓮花。然後我將唱月劍再次刺進了他的咽喉,因為母親告訴過我,不要給對手任何餘地。當我看見他的血被紅蓮的劇毒染成碧綠之後,我將一朵紅色的西域紅蓮放在他的咽喉上,轉身離開。
當我走下采的時候我看到庭院中的那個男人和一個年輕的女子,兩個人都是黑色的長袍,飛揚的頭髮。那個男的柴駕不馴,那個年輕的女子背上揹著一把用黑色布匹包裹的長劍。直覺上我知道他們的身分,他們和我一樣,也是殺手。而且是一流的殺手。
我安靜地從他們置之度外邊走過去,然後我聽到那個男人在唱一首詞,就是婆婆教我的那首,我終於如道了這首詞的唱那段旋律瀰漫了憂傷,我彷彿看到江南的流水百轉幹回。
回到蓮滿山莊的時侯我看見母親站在屋糖下,她望著s屋糖上的燕子堆起的巢穴,露出天真甜美如少女的笑容。呼喚她,我叫她,娘。
那天晚上我很久都沒有睡著,我一直在想那個男人和,女子,我覺得我應該見過他們,因為他們的面容是那麼熟可是我想不起我們在什麼情況下見過。那天晚上我唱起'個男人所唱的那首小調,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蓮調山莊宙木和迴廊間寂寞地飄揚,然後我聽到急促的敲門聲,我們,看見母親驚恃的面容,她望看我,急促地問,誰教的這首歌?她一把抓住我的衣襟,問我,告訴我,是誰?
我說,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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