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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那是毒蛇面板表面般的陰冷與部膩。
我開始長時間措縮在沙發上,同時把暖氣開得異常地足。父親說這個月的電費是個問題。於是我用三張匯款單把電費交了;然後光明正大地把溫度繼續升高。
我想其實人也是需要冬眠的。我把這個想法告訴前世,他說:你很會給自己的懶散找藉口。我於是準備下線。他間為什麼,我說我要冬眠。
昨天吃飯的時候母親又談到我將來的生活。她永遠也搞不懂生活在這個懶散的城市其實是一種慢性自殺。她總是對我說,你看生活在這兒是很舒服的,除了記者忙點其它的人活得都挺滋潤,連上班的時候也可以翻翻報紙上上網,品品好茶吹吹牛。
可是我總是有種向外突圍的趨勢,遠方的生活像是一幅誘人的大拼圖,等待著我去創造一個完美。我的一意孤行和垂死堅持總是讓母親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直到N次地暗淡。我想我是個不怎麼孝順的孩子。我發過誓的,下輩子我會陪在我媽身邊,不走,一步也不走。
十二
在我們文理分科大半年之後,在我們徹底忘掉歷史政治之後,在我們連鴉片戰爭的年代與什麼是商品的價值都無法想起之後,學校告訴我們說我們要考文理大綜合了。然後理科生開始開心地笑,因為他們認為熬幾個夜就萬事OK了。文科生開始摔本子摔筆,開始人仰馬翻。/JA是文科的,他間我〃 化學應該怎麼補上去。的時侯的樣子真正是讓我心疼了。
一個星期前我還在考慮是否將理科半途而廢,然後快樂地一頭扎進文科,現在好了,我不必再為無法選擇而痛苦,因為已經沒有選擇。沒有選擇其實是一種莫大的幸福。我記得誰這麼說過。
十三
這個冬天像是個美麗的幻覺,我覺得自己始終處於懸浮的狀態,這種狀態讓我恐慌。厚厚的日曆越撕越簿,電腦裡儲存的文字卻越來越多。
我的電腦裡有我最最親愛的文字,文件像個華麗的垃圾場,裝滿了各種外表光彩奪目的垃圾。在我一清理的時侯,我覺得自己是個幸福的小乞丐。
這個冬天,這個如電影音樂一樣模糊的冬天,這個如凡高的色彩一樣喧囂的冬天。這個一去不再回頭的美麗幻覺;
在日漸明媚的春光中,真的一去不再回頭了。
關於 《生活在別處》 的生活
生活在別處,這真是句好話。
1968年前,蘭波將這句話從嘴裡或筆尖創造了出來;1968年,這句話被刷在巴黎大學的圈牆上;1968年之後,米蘭·昆德拉將它弄得世人皆知。
我用1968年作為一個分界點是因為我很震驚於這句話居然可以出現在一一堵圍牆上。我在申國的圍牆上幾乎看到的都是〃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之類的,好像中國人腦子裡除了生孩子就沒別的事了。所以我覺得巴黎大學的圍牆是世界上最有品位的圍牆。
二十世紀的時侯這句話還只是一句很普通,充其量不過是一句頗有哲理的話。於我無關痛癢。而從二十一世紀開始,這句話就一天一遍地在我腦申刻下痕跡。如同濃硝酸腐蝕過的銅板,痕跡斑斑。歷歷在目。不可磨滅。
關於上海
恩雅說過,每個人都是有根的,長在腳底下,輕輕地觸動它,就會有細小的疼痛。但我不會。
我的根似乎是紮根程上海的,就像人的迷走神經一樣,一迷就那麼遠。這多少有點不可思議。
記得有人說過,喜歡上海的人都很世俗。我笑笑,當一個瘋子的酒後胡言。很多人喜歡西藏,說那兒是真正孕育靈感的地方,並且大多數人在宣告他們喜歡西藏的同時還要影射一下我的上海。於是我問他們格桑花什麼時候開央金瑪是什麼神轉經筒向哪個方向轉,他們看著我的時候一臉茫然。其實我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喜歡西藏都瞭解西藏,但我不會為了表示自己很有品位就整天說西藏西藏我愛你。那很膚淺。其實當你真正愛一樣東西的時候你就會發現語言多麼的脆弱和無力。文字與感覺永遠有隔閡。
小藩是我的朋友,她和我一樣,…根不在腳下,在北宗。她說她喜歡北京的琉璃瓦反射出的暖色夕陽,很卓很重的光芒。因此我們就要在生命的前二十年裡活得比別人辛苦比別人累以便可以到那兩個城市的大學去,二十年後我們再嘔儘自己的心血去換一本藍印戶口,然後開懷大笑或者失聲痛哭。就在那些無聊的上海人大談上海的俗氣並且一臉不屑的時候,我卻在為虛無的明日黃花做困獸之鬥。
為什麼要讓不愛上海的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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