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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焰火好像特別的多,可是那些在夜空中炸響的聲音在我耳中聽起來總是那麼空曠和飄渺,彷彿全世界的人在狂歡,而我站在於山萬水之外,遠處的盛世繁華只是一場夢,而我是個失敗的占夢人。尼采說:人沒了痛苦就只剩下卑微的幸福。可是我連卑微的幸福都沒有,我有的只是巨大的痛苦。有人說,新年過忘川,可是過了忘川又怎麼樣,忘不掉的還是忘不掉,深刻的往事依然千山萬水地跟著你跑回來。APEC會議上海放焰火的那天我一個人在家看電視,小A打電話過來叫我聽他手機裡煙花炸響的聲音,他告訴我說他會去追攝像機,然後叫我從電視裡在狂歡的人群中找那個穿白色長風衣帥得不得了的人,我笑了笑,對他說那你要跑快一點哦,儘量笑得張牙舞爪啊。說完我心裡難過起來。他手機裡的喧囂與電視裡的熱鬧彼此應和,於是他的聲音也變得遼遠而空曠,彷彿他在很遠的地方對我說話一樣一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電視裡的江面很黑也很絢爛,煙花在夜空和水裡不斷綻放,我聽著小A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望著窗外黑暗沉寂的天空,心裡一片空蕩範的難過。
回首又見它(上)(2)
2001年我和很多人告別。小A終於還是要去日本了,電話裡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我聽到那個曾經每天陪伴我的聲音對我說:其實我很難過,我怕站在沒有朋友的大地上眺望被城市吞沒的地平線,我怕抬頭看不到中文的廣告牌。我知道他說的朋友就是指我,因為我是他惟一的朋友。小A不知道我有多麼地羨慕他,一個人可以活得那麼安靜恬淡與世無爭。我們不在一起的時侯,他可以很安靜地一個人看一本畫冊或者聽一張CD,有時侯到街上隨便逛逛,或者一身白衣站在路邊觀望車水馬龍,穿過樹陰的時侯會抬頭看看明亮細碎的陽光,臉上有孩子般天真的表情,笑容甜美如幼童。以前我還笑他有目閉症,而他總是包容一切地笑,按著我的肩膀說你不明白。現在我終於發現,有時侯,一個人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就像別人所說的:簡單一些,再簡單一些,這就是生活。以前我忙著把自己的時光安排得格外充實且忙碌,可是最終我還是發現,任憑我將自己的生活過得如同手中的煙火一樣劈啪熱鬧光彩奪目,可是最終還是化成一堆模糊的光影四散開來。看見的,熄滅了;看不見的,今生今世也無法看見。/JA告訴我他最終將要離開的那個晚上,他在手機裡一直講,講到手機沒電。我從來不知道他也有那麼多話要說。我只記得最後電話裡有沙沙的像雨一樣的雜音以及小A難過的哭泣,像是傷感的大提琴聲,所過之處,留給我荒蕪的疼痛。日本,隔了山川又隔了汪洋,飛鳥可否橫渡?我可不可以再見到你?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小許似平也要離開,我們的最後一通電話講得斷斷續續,她說:你這個人總是這樣,麻木冷漠。我沒有說話,在我問了第三遍你們那邊下沒下雨之後電話就莫名其妙地斷了,其實我想告訴她,我們這裡在下雨,而且好大。我握著電話聽了三分鐘忙音,然後輕輕地放下電話;沉沉地睡去。第二天我在熔樹下看到她的帖子,她說:這是我最後的文章,我要離開這棵樹,我要離開這棵樹。三天後我收到了她的信,她說:〃四維啊,沒時間了,只好祝你聖誕快樂元旦快樂春節快樂情人節快樂兒童節快樂……〃看著信末尾的〃THEMST〃我彷彿聽見小許對我說再見。很久之後小許發給我一段話:四維,我還是喜歡一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你,健康的笑聲和明亮的眼神,只是突然間我們之間就湧出了太多的人,他們圍繞在你的身邊,成為你的光環,我看見你在他們申間笑得一臉落寂,你抬頭的時侯臉上刻下更深的冷漠。我想告訴你,當你抬頭仰望星空的時侯,那顆最亮的星星是我在看你。
2001年的冬天我多了很多新朋友,也不斷地有舊朋友離開。終於相信那句很殘忍的話:身邊的位置只有那麼多,自己能給的也就那麼多,這個狹小的圈子裡有人要進來,就有人不得不離開。微微說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大群人手拉手快樂地向前走。一不小心弄丟了一個人,一不小心又弄丟了一個人,一恍神一剎那就發現旅途上就只有自己在東張西望了。子然獨立地看夕陽。而我終於明白,什麼叫永垂不朽。
2001年我認識的新的朋友有卓越和微微。
卓越每天活得轟轟烈烈,有忙不完的事兒,演話劇,唱歌,彈鋼琴,打羽毛球,主持,活蹦亂跳猶如一隻濘緊發條的兔子。而我也活得轟轟烈烈,只是轟轟烈烈地死而己。某某人說:頻繁的考試像翻來覆去的死。說得出這種話的人自然是人才,所以她開開心心地念大學去了,而像我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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