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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做好了炸醬麵端了過來,克勞迪婭開心地一再對她們用自己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說謝謝,讓兩個中國老大娘高興地合不攏嘴。心想這老外不錯,待人和氣,不是那種傲慢的主。卞姨和曹姨放下飯碗嘿嘿笑著,可是總覺得手和腳都沒個地方放,李春平這房子也實在太小,擠進來這麼多人有些鬧得慌。她們沖剋勞迪婭和貝希僵硬地點點頭,就匆匆跑了出來。屋裡克勞迪婭、李春平和貝希三人圍坐在一起吃炸醬麵,看克勞麗婭吃得那麼香,拿筷子的姿式又那樣搞笑,李春平哈哈笑著手把手教她正確的拿筷子的姿勢。雖然克勞迪婭一時半會也學不會,但是這頓飯卻吃得熱熱鬧鬧其樂無窮。
此後幾個星期,克勞迪婭成了這間小屋的常客,她不再需要貝希的翻譯,憑著漢英字典,她已經能和李春平簡單愉快地溝通。
二十、又栽了
當李春平第三次被送進茶澱農場的時候,他羞愧得對誰都不想說話。
十一之前,派出所片警和居委會的阿姨們都勸李春平少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克勞迪婭就順理成章成為甘家口8號院的常客。不料農場裡姓王的小子會帶著人查訪保外就醫人員,那時候他正和克勞迪婭在屋裡吃飯。倆小子進門時還挺客氣,“啪”地給克勞迪婭敬了個標準軍禮。因為這,兩人走後他們笑了好一會,克勞迪婭對著鏡子學著敬禮的樣子更讓人忍俊不禁。誰想到,笑聲餘韻未絕,他卻第三次被收監,接著就躺在了這塊鋪板上。
一而再,再而三,三次都是為了女人,而且是三個不同的女人被扔進勞改農場,李春平的經歷實在史無前例,也成了農場裡所有男人和女人最感興趣的談資。
李春平不在乎人們對他的任何議論,可是當他從那些人嘴裡聽到靜楠和克勞迪婭的名字時,心中卻氣憤難平。無論如何他是個男人,男人不能讓跟自己交往的女人受委屈,更不該使得自己的女人受到流言蜚語的傷害。劉茜,儘可由你們隨便議論,可是靜楠和克勞迪婭卻都是好女人。
李春平嘆息一聲,又躺回茶澱的硬鋪板上,如今的他無權無勢根本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女人。就為了這,他也一定要出國,到時候,看還有誰敢欺負他。
越想越心煩,李春平衝動地跳下鋪去找金永泰,央求他幫忙給英子打個電話問問外面的情況。
在場部醫務室等了不到十分鐘,金大夫就從辦公室回來了。
“怎麼樣?”李春平急切地問。
“沒什麼事兒,老太太去院裡找過你,知道你又進來了。她每天都給居委會打電話。”金大夫平靜地說,“靜楠打過電話,節前封閉式排演她出不來,還不知道你又栽了。”
“你沒讓英子告訴老太太我挺好的?”李春平跟著金大夫也把克勞迪婭稱作老太太,他詳細地跟他講過和克勞迪婭相識交往的全部過程。
“那還用你囑咐。”金大夫說。“隨便問一下,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我人在這兒還說什麼。”
“別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意思。”金永泰的眼光像錐子一樣尖利,容不得他有一丁點兒隱瞞。
“說實話,我當然想出國。”他深深地出口氣,“然後慢慢再想辦法把靜楠弄出去吧。”
“你太貪心。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道理你不懂嗎?”金永泰世故地搖搖頭。
“要是你選擇哪個?” 相似的問題他曾經問過林子。
“熊掌和魚你以為哪個更珍貴?”金永泰笑眯眯地反問。
“還用問呀,熊掌唄,三歲小孩都知道。”李春平好像有點明白了。
“物以稀為貴,我肯定擇其貴棄其盛。”金永泰看著李春平的表情,又意味深長地補充一句,“當然,這要看你把哪個當魚哪個當熊掌。”
金大夫的話李春平明白,可困擾他的正是這杆要稱出人生分量的天平。天平的一端是靜楠,是靜楠毫無保留全心付出的愛情;天平的另一端是克勞迪婭,是他的未來、他的希望和重新拾起他丟失的尊嚴的機會。可是這杆天平有時傾向靜楠那端,有時傾向克勞迪婭那端,總不能平穩下來,把他搞得心煩意亂焦慮難安。
“彆著急,時間會幫助你找到答案。到時候,你認為是熊掌的絕對變不成一堆魚,你心裡的魚呢也成不了熊掌。”金大夫沏了一壺茶,從抽屜裡拎出棋盤擺在桌上,“不想那些了,殺一盤,咱哥倆好久沒過招了。”
李春平走到金永泰身邊坐下,他的心裡還是理不清。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二十一、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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