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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主既稱尊號,將東征吳,宓陳天時必無其利,坐下獄幽閉,然後貸出。建興二年,丞相亮領益州牧,選宓迎為別駕,尋拜左中郎將、長水校尉。吳遣使張溫來聘,百官皆往餞焉。眾人皆集而宓未往,亮累遣使促之,溫曰:“彼何人也?”亮曰:“益州學士也。”及至,溫問曰:“君學乎?”宓曰:“五尺童子皆學,何必小人!”溫復問曰:“天有頭乎?”宓曰:“有之。”溫曰:“在何方也?”
宓曰:“在西方。《詩》曰:‘乃眷西顧。’以此推之,頭在西方。”
溫曰:“天有耳乎?”宓曰:“天處高而聽卑,《詩》雲:‘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若其無耳,何以聽之?”溫曰:“天有足乎?”宓曰:
“有。《詩》雲:‘天步艱難,之子不猶。’若其無足,何以步之?”
溫曰:“天有姓乎?”宓曰:“有。”溫曰:“何姓?”宓曰:“姓劉。”
溫曰:“何以知之?”答曰:“天子姓劉,故以此知之。”溫曰:“日生於東乎?”宓曰:“雖生於東而沒於西。”答問如響,應聲而出,於
是溫大敬服。宓之文辯,皆此類也。遷大司農,四年卒。初宓見帝系之文,五帝皆同一族,宓辨其不然之本。又論皇帝王霸(養)'豢'龍之說,
甚有道理,譙允南少時數往諮訪,紀錄其言於《春秋然否論》,文多故不載。
評曰:許靖夙有名譽,既以篤厚為稱,又以人物為意,雖行事舉動,未悉允當,蔣濟以為“大較廊廟器”也。麋竺、孫乾、簡雍、伊藉,皆雍容風議,見禮於世。秦宓始慕肥遁之高,而無若愚之實。然專對有餘,
文藻壯美,可謂一時之才士矣。
董劉馬陳董呂傳
董和字幼宰,南郡枝江人也,其先本巴郡江州人。漢末,和率宗族西遷,益州牧劉璋以為牛鞞、江原長、成都令。蜀土富實,時俗奢移,貨殖之家,侯服玉食,婚姻葬送,傾家竭產。和躬率以儉,惡衣蔬食,防遏逾僭,為之軌制,所在皆移風變善,畏而不犯。然縣界豪強憚和嚴法,說璋轉和為巴東屬國都尉。吏民老弱相攜乞留和者數千人,璋聽留二年,還遷益州太守,其清約如前。與蠻夷從事,務推誠心,南土愛而信之。
先主定蜀,徵和為掌軍中郎將,與軍師將軍諸葛亮並署左將軍大司馬府事,獻可替否,共為歡交。自和居官食祿,外牧殊域,內幹機衡,二十餘年,死之日家無儋石之財。亮後為丞相,教與群下曰:“夫參署者,集眾思廣忠益也。若遠小嫌,難相違覆,曠闕損矣。違覆而得中,猶棄弊蹺而獲珠玉。然人心苦不能盡,惟徐元直處茲不惑,又董幼宰參署七年,事有不至,至於十反,來相啟告。苟能慕元直之十一,幼宰之殷勤,有忠於國,則亮可少過矣。”又曰:“昔初交州平,屢聞得失,後交元直,勤見啟誨,前參事於幼宰,每言則盡,後從事於偉度,數有諫止;雖姿性鄙暗,不能悉納,然與此四子終始好合,亦足以明其不疑於直言也。”其追思和如此。
劉巴字子初,零陵烝陽人也。少知名,荊州牧劉表連闢,及舉茂才,皆不就。表卒,曹公徵荊州。先主奔江南,荊、楚群士從之如雲,而巴北詣曹公。曹公闢為掾,使招納長沙、零陵、桂陽。會先主略有三郡,巴不得反使,遂遠適交阯,先主深以為恨。
巴復從交阯至蜀。俄而先主定益州,巴辭謝罪負,先主不責。而諸葛孔明數稱薦之,先主辭為左將軍西曹掾。建安二十四年,先主為漢中王,巴為尚書,後代法正為尚書令。躬履清儉,不治產業,又自以歸附非素,懼見猜嫌,恭默守靜,退無私交,非公事不言。先主稱尊號,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祗,凡諸文誥策命,皆巴所作也。章武二年卒。卒後,魏尚書僕射陳群與丞相諸葛亮書,問巴訊息,稱曰劉君子初,甚敬重焉。
馬良字季常,襄陽宜城人也。兄弟五人,並有才名,鄉里為之諺曰:“馬氏五常,白眉最良。”良眉中有白毛,故以稱之。先主領荊州,闢為從事。及先主入蜀,諸葛亮亦從後往,良留荊州,與亮書曰:“聞雒城已拔,此天祚也。尊兄應期贊世,配業光國,魄兆遠矣。夫變用雅慮,審貴垂明,於以簡才,宜適其時。若乃和光悅遠,邁德天壤,使時閉於聽,世服於道,齊高妙之音,正鄭、衛之聲,並利於事,無相奪倫,此乃管絃之至,牙、曠之調也。雖非鍾期,敢不擊節!”先主闢良為左將軍掾。
後遣使吳,良謂亮曰:“今銜國命,協穆二家,幸為良介於孫將軍。”亮曰:“君試自為文。”良即為草曰:“寡君遣掾馬良通聘繼好,以紹昆吾、豕韋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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