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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受表彰的安全衛士代表——盤山市安監局局長海建設,數家媒體的鏡頭對準了空蕩左臂袖管的海建設,“你如何看待政府給你的殊榮?”
海建設挺拔一下身子,說:“榮譽稱號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盤山市監督管理下的罌粟溝礦區,能夠安全有序地生產,礦工的生命得到保證。”
掌聲,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此前,海建設的名字已經名揚省內外。《東北商報》曾以整版的篇幅刊登長篇通訊,題目為:獨臂局長的風采。
大眾閱讀的熱點該報做過調查,是四個星。獨臂局長的風采是他的一場經歷,被黑礦主僱兇卸掉的那隻健康胳膊,一隻處級局長的胳膊遭報復給活活砍掉(實際是受傷感染截肢)。這不算是報道失實,總之受到打擊報復才導致截肢,截肢成為英雄人物而讓公眾更直觀。
準確無誤地算,事件發生在三年半以前,由於正臨年關,海建設還躺在醫院裡,無法接受本年度披紅戴花的表彰,加之上報英雄一類批准很麻煩,事情才拖到今天表彰。
罌粟溝礦區因海建設遭黑心礦主報復的事件發生再度出名。以前,也就是差不多一百年前,罌粟溝很出名,當時日本人在此開煤礦。
一首流傳的舊歌謠:
()
罌粟溝,
陰森一線天,
只見煤運出,
不見活人走。
老罌粟溝成為前塵舊事,新罌粟溝現在是盤山市直轄的礦區。早在若干年前唯一的一家國營大礦遷走後,由鄉鎮煤礦和數傢俬營礦混合開採著。與舊歌謠描繪的情形不同的是,可見一輛輛卡車日以繼夜地把煤運出,也見活人進出礦區。
三年前,三菱大吉普車在煤塵飛揚的運煤道上行駛三個多小時,終於見到了青山綠水,儘管不停有運煤的卡車擦身而過,空氣中已經沒有飛蚊一樣煤顆粒。
“張科長,我們進入鬼臉砬子煤礦區了。”司機對坐在副駕座位上的張揚說。
張揚是盤山市安監局監管科長,他帶科裡的另兩名科員,到礦上送整改通知書。鬼臉砬子煤礦共有四個煤井,其中有兩個井瓦斯嚴重超標準。
“第三次送整改通知書了。”一個科員說。
另一個科員說:“整改什麼?他們根本不聽,權當廢紙一張。”
“還不是李雪峰有背景。”
“背景?有幾個臭錢嘛!”
“黑白兩道……”
呃!張揚擠出的咳嗽聲,或者說是清嗓子就有了別的意義。
後座椅上兩名科員立刻啞了聲。各自望向窗外,一個望見一片樹林,一個望見一條河。
罌粟溝間有一條著名的河,名叫鯰魚河。河的名字記載了它風光的歷史,食魚的鯰魚成為此河流的主宰。
“鯰魚能吃鼠呢!”張揚突然說。
兩名科員驚奇的目光一齊投向科長,大魚吃小魚,鯰魚吃魚這些常識他們都懂得。可是鯰魚吃老鼠,聳人聽聞。
“你們沒聽說吧?”張揚轉過身子,一本生活知識的書開啟了。
30歲剛出頭的張揚是科裡的一本書,大家把他看成一本百科書。不懂的就問他,還沒有他說不上來的。
“我總覺得老鼠的牙齒要比鯰魚的鋒利,何況老鼠是齧齒,整日磨,使用起來一定比鯰魚厲害。”
“是啊,老鼠的本領不僅如此,它既能在陸地打洞生活,又會游泳。鯰魚就不同了,它要是離開水,寸步難行。”張揚說,他似乎幫著提出異議的人說話。
司機笑了一下。對他們的科長有著透徹瞭解,他才有這意味深長的一笑。也是科員對司機的瞭解,才迅速破譯了他笑的含意。
“哦,我們孤陋寡聞。”科員說。
張揚轉過身去,聲音傳過來:“其實三十六計,不全是人類發明創造的。譬如苦肉計,鯰魚使用得比我們人類還經典。”
鯰魚會使用苦肉計,科員們都想聽這個故事了。
張揚說,鯰魚想吃掉活潑亂跳的大老鼠,在人類看來,它不是患了狂妄症就是瘋啦。如被某個智者撞見,那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變成了“鯰魚想吃老鼠肉”了。他這樣開頭講鯰魚吃老鼠的故事:“鯰魚總不能跳上岸去捉老鼠吧?可是要吃掉老鼠的心是橫啦。”
第一章滅頂災難(4)
鯰魚在靠近河邊的淺水處,裝死。一隻老鼠欣喜若狂,鯰魚是種美味,吃到它的機會不多啊!
老鼠畢竟和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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