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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回了趟老家。”房客說著典型的瀋陽話,“咱走時賊著急,沒和你吱一聲,對不起,下一回再走一定提前告訴你。”
這是唯一的線索,男屍的身份仍無法確定。
“礦區整個浪兒(囫圇個;全部)找一遍,沒有人員失蹤。”海小安說,“李雪峰說根據拋屍人像劉寶庫的人,他們才上演一出趕屍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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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屍人像誰?”
“從對拋屍人體貌特徵的描述上看,像四黑子。”
四黑子?梅國棟有些耳熟。
“就是受劉寶庫保護的那個四黑子。”
“他也在礦上?”
“出獄後,劉寶庫把他弄到身邊,做護礦隊長,兇得狠,礦工說他談虎色變。仍然是一霸。”海小安講他所掌握的四黑子。
社會小黑道人物四黑子,受劉寶庫的保護傘的保護為非作歹,遭到打擊幾年後,他們重新勾搭連環,狼和狽在一起能幹什麼?狼狽在一起必幹狼狽為奸的事情。
“四黑子與死者的關係,他是拋屍者,還是兇手?是兇手的話,是情殺?仇殺?財殺?”梅國棟提出一串問。
“我原想傳四黑子到隊裡問訊,後一想不妥。我們僅憑李雪峰的一面之詞就問他,問一個三進宮的人,不會有任何收穫,反倒給他提了醒,喘息好了來對付我們。”海小安說,“梅局,我讓李軍到礦去了,這回不是敲山震虎,而是坐到虎|穴前……”
“試一試老虎的反應也好。”梅國棟同意海小安的做法,說,“趕屍案遠比我想象的複雜得多,起初,卐井和屍體是風馬牛不相及,現在看來,聯絡愈來愈密切,我們遇上了大案。”
大案,假若卐井真出了事,可能就是樁驚天大案。
“鑑於案情重大,我和幾位副局長碰下頭,你把隊裡的工作暫交給幾位副支隊長去做,你全力以赴上這個案子。你根據需要,要人給你人,要錢給你錢。”梅國棟希冀的目光望著他最信任的部下,說,“又是漫道關隘,十分艱險,靠你來闖啦。”
海小安面呈憂鬱之色,不像接別的案子那樣爽快。細微的心理變化還是給梅國棟看出來,這個敢打硬仗的部下,今天有些發軟。
“小安,有什麼問題?”他問。
海小安用力閉緊嘴巴,現出難色。
“說說你的想法。”
“梅局,案子很特殊。”海小安閃爍其詞。
“別繞,直奔主題。”
“這個案子牽涉安監局。”海小安終於說出內心的隱秘想法。
“牽涉安監局怎麼啦?你爸是安監局長,不太方便?小安,你現在不僅是刑警支隊長,是局長助理,縣(處)級後備幹部,多少雙眼睛在觀察你的一言一行。呃,見困難就躲。”
“不是,一旦安監局的人與煤礦有涉,我怎麼處理?迴避……”
“迴避什麼?”梅國棟打斷他的話,也看透海小安的心思,問:“難道你怕牽涉你父親?”
“嗯。”海小安承認。
梅國棟沉默一會兒,這是一個嚴肅而沉重的話題,不是隨便說說的。身為公安局長,他從更高一層知道些煤礦的黑幕……作為監管煤礦安全生產的市安監局,有頭戴光彩照人光環的英雄局長——海建設,沒人對安監局持異樣的目光,讚佩,讚佩,還是讚佩。人們見海局長空蕩蕩的袖管,頓生敬意。海小安這麼想,可見他的覺悟之高。
第八章逆風而立(6)
“小安,”梅國棟語重心長,說,“即使牽涉到安監局的人,我相信你能處理好……”
下面的談話絕對機密,現在敘述出來影響故事的發展,算作一個伏筆,一個小包袱甩在這兒,後面還會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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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走進別墅,給床上的兩人通報訊息的是一隻京巴,一隻名叫媽咪的巴兒狗。小傢伙很聰明,跟著許俏俏學會算算術。她說三加一,媽咪就汪汪四聲。她說四減二,媽咪就汪兩聲。聰明的狗有時也煩人,最近又添新故事,學會了貓叫。要是隻貓,怎樣叫也不新鮮,然而,狗學貓叫呢?
媽咪的貓叫是和許俏俏學的,別墅只他們兩人,盡情叫,放量叫,怎麼痛快就怎麼叫,他們忽略了一個聰明的動物媽咪。
“嗷嗚!”許俏俏叫喚。
“嗷嗚!”媽咪蹲在地板上叫。
他們倆一起發現,驚奇。
“聽見了嗎?狗叫。”他說。
“是它,媽咪叫。”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