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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村子,太陽躲進土坨口。
“你們住在村政府吧。”尤村長對已經亮了身份的警官熱忱,說,“晚飯就到我家去吃,讓老半蒯(老伴)包餃子。”
桂花村人稱半大老婆子謂蒯,也作擓。農村婦女經常蒯(挎)著筐。也有像尤村長管自己老婆叫老半蒯的。假如管某女人叫老幫蒯含貶義,幫,用在男人身上指拉幫套,也稱帶飯,住在有夫的某女人家,大多是那女人的男人的玩意兒不太中用,或幫襯這一家生活,共睡一個女人;幫用在某女人身上,另有別意了,特指某女人一部件,用老來修飾,則是枯萎的意思。
尤村長的老婆沒那麼老,餵豬打食的造害的厲害,給光禿前額的尤村長這種男人蹂躪能不衰老嗎?傳說,農村村長褲襠裡揣杆槍,不停地射擊,過去年代稱搞破鞋。當然,有人故意埋汰(汙辱)村長。
尤村長典型的甲字型臉,這種臉型的男人一般不討女人喜歡。
“愛吃啥餡兒?”尤村長的老婆是個熱腸子人,開朗,也愛說話。
“隨便,什麼都吃。”海小安挽起袖子,準備幫包餃子,說,“我會擀皮兒。哦,那就包青椒餡兒。”
“對不起,我只會吃。”小王不好意思地說。
“會吃才是福啊!”尤村長的老婆瞟眼丈夫,說,“都不用你們,我自己包就行。”
“咱們嘮嗑兒,讓她包吧。”尤村長說,他手裡拿一把燻得黑黢的茶壺,說,“郭德學家的祖墳地有說道。”
“說道?”刑警不解。
和祖墳地扯在一起,尤村長說:“犯荷花。”
小王不知犯荷花是何意,海小安同樣不懂犯荷花。
尤村長的老婆狠瞪丈夫一眼,瞥眼小王,說:“當著青年的面,胡嘞嘞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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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村長也望小王一眼,捎帶上海小安,尋思他們的年齡、婚否,是不是該說,或怎麼說。他問:“小王警察還沒結婚吧?”
“他女兒都上幼兒園了。”海小安說。
“看不出,真是看不出。”尤村長的老婆把餃餡和得滿屋飄香,尤其是那蘑菇味兒特別突出。
第十一章生命守候(2)
“聽說郭德學妻子的肺子上長了蘑菇。”海小安說。
“嗯吶!”尤村長的甲字型臉上半部分忽然變寬,鼻子吸了吸,在聞什麼。
“一提白菜,你就像狗似的。”尤村長的老婆責備丈夫。
“揀個屁吃個飽,拿這當話說了好幾年啦。”尤村長說老婆一句,對刑警說,“農村老孃兒們掉醋缸裡了,渾身焦酸。”
“得,你像頭泡卵子(公豬),到處跑臊!”尤村長的老婆有些激動地揮下和麵的手,面渣如雪一樣飄落。
海小安笑,用此稀釋了他們的漸濃的火藥味。尤村長的眼睛裡還殘留著幾絲猥褻的光芒。不用想,就知道他和白菜的關係了。
“白菜得回(幸虧)死得早,要不你肺子上也得長蘑菇。”尤村長的老婆說句自認為最解氣的話。
言中要害,還是此話勾起尤村長一段難忘的往事,他沉默片刻,悠長地嘆一口氣。
小王喝水,喝出響聲,平常他沒這壞毛病。
“農村人都知道犯荷花,老公公扒灰。”尤村長說。
這是另一個道德話題,扒灰,即公爹上兒媳婦的床,俗稱這樣的公公是掏耙。白菜給公爹掏過,因此尤村長那麼說。
“人長的好看,惦記的人就多。”尤村長的老婆插上一句,此話刮拉上她的村長丈夫。
白菜的形象在村長兩口子鬥嘴中勾勒出來,花兒一樣在桂花村燦爛多年,採擷的大有人在,包括尤村長。
“尤村長,尤村長在家嗎?”一村民手裡拎條魚走進院子,問。
尤村長出去,把來人攔在院子裡,他說:“二扁頭,我家有客人。”
二扁頭朝屋內望了望,說:“我給村長弄條好魚下酒。”
“好,我收下。”尤村長接過魚。
“那什麼村長,承包果園的事……”
“得,魚我還沒吃,你就說事啦。走,走,改明天再說。”尤村長轟趕他,拿魚當鞭子使喚,魚尾巴當鞭梢往二扁頭身上抽,“走,快走!”
“我走,走。”二扁頭倒退著身子,一直到院門口,然後轉身悻悻地走掉。
尤村長拎兩條魚進屋,展示他的魚:“鰲花。”
“二扁頭的姐夫在魚場,天天往家搗騰魚,大人小孩整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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