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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福爾摩斯先生,正象你說的那樣,一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使他不斷地抽菸。有的時候簡直是整天整夜地吸菸。有一天早晨我到他那兒去,屋子裡滿是煙氣,就象倫敦的霧那樣濃。可憐的史密斯先生也吸菸,但是不象教授吸得那樣厲害。對於教授的健康,哼,我不知道吸菸是有好處還是有害處。”
福爾摩斯說:“啊,可是吸菸妨害食慾。”
“先生,這我不懂。”
“我想,教授吃東西一定很少。”
“我應該說,他的食量時大時小。”
“我敢打賭,他今天早晨一定沒有吃早飯。我看見他抽了這麼多支菸,大概午飯也吃不下了。”
“先生,你輸了,事情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樣,他今天早晨吃得很多。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吃這麼多,而且午飯他又要了一大盤肉排。真叫我吃驚。可是我呢,自從昨天早晨我看見史密斯先生倒在屋裡地板上起,我對吃的東西就連看都不想看了。是的,世界上有各式各樣的人,教授可沒因為這件事吃不下飯。”
整整一個上午,我們在花園裡消磨過去了。斯坦萊·霍普金到村子裡去調查一些傳言,據說前天清早有幾個孩子,在凱瑟姆大路上,看見了一個奇怪的女人。至於我的朋友呢,聽到這個訊息,他就變得象一個有氣無力的人,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樣心不在焉地處理案子。甚至連霍普金帶回來的訊息,也沒能引其他的興趣。霍普金說:“有的孩子確實看見過一個相貌完全象福爾摩斯所說的那樣的婦女,她帶著一副眼鏡,也許是夾鼻眼鏡。”吃飯的時候,蘇珊一邊服侍我們,一邊也積極地講了一些情況。他的話倒引起了福爾摩斯的極大興趣。蘇珊說:“昨天清晨史密斯先生出去散步,回來只有半小時,便發生了這件慘案。”我實在不能理解散步這件事對整個案情有什麼影響。可是我清楚地看出福爾摩斯把這件事納入他對整個案件的解釋裡了。突然福爾摩斯站了起來,看了一下表。他說:“兩點了,先生們,我們該上樓去了,和我們這位教授把事情談個明白。”
這位老人剛剛吃過午飯,桌上的空盤子說明他的食慾很好,女管家說得很對。當他轉過頭來,閃爍的目光投向我們時,我感到他確實是個神秘的人物。他已經穿好衣服,坐在火旁的一個扶手椅上。嘴上仍然抽著煙。
“福爾摩斯先生,你搞清這個離奇的案子了嗎?”他把桌子上靠近自己的一大鐵盒菸捲,推向福爾摩斯一邊。於是福爾摩斯伸出手去,不料他們二人把煙盒打翻了,菸捲滾了滿地。我們只好跪下來,到處揀散落的菸捲,足足用了一兩分鐘。當我們站起來的時候,我看到福爾摩斯眼睛裡閃爍著光芒,他的兩頰顯得特別紅潤。在他臉上一現即逝的這種臨戰的表情,我只在最危急的情況下,看到過一次。
他說:“是的,我已經弄清楚了。”
霍普金和我目瞪口呆。老教授憔悴的面孔不停地顫動著,同時露出譏諷的嘲笑。
“真的!在花園裡?”
“不,在這裡。”
“這裡!什麼時候?”
“就是現在。”
“福爾摩斯先生,你一定是在開玩笑。我不得不提醒你,這是件極其嚴肅的事情,不能這樣隨隨便便。”
“考芮姆教授,我的結論的每個論點,都是經過調查核實的,所以我敢肯定它是對的。
至於你的動機是什麼,以及在這個奇怪的案件中,你扮演了什麼角色,我還不能確定。過幾分鐘你或許會親口對我講。為了給你個方便,還是由我來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敘述一下,這樣你也可以明白我還要查問什麼。
“有一位婦女昨天走進你的書房,她來的目的是要拿走你寫字檯櫃子裡的檔案。她身上帶有一把鑰匙,至於你的鑰匙,我已經檢查過,你的鑰匙上沒有那個劃痕能夠造成的輕微退色。我從有關證據得知,你並不知道她來搶檔案,所以,你不是從犯。”
教授吐出一口濃煙,說:“這倒很有趣而且對我頗有啟發。那麼這位女士的情況,你已經弄清了不少,當然你也能說出她以後的行動嘍?”
“不錯,先生,我是要說的。起初你的秘書抓住了她,為了脫身,她就抓起小刀向這位秘書刺去。不過,我傾向於把這個案件看成是不幸的偶然事件,因為我認為這位女士並不想刺死秘書;如果是預謀殺人,她必定自己帶著武器。結果,她做的事使她非常害怕,她不顧一切地要趕快逃走,不料在和威洛比廝打的時候,她丟了眼鏡。她很近視,不戴眼鏡什麼也看不清。她沿著一個